喜婆一时间有些错愕,从没见过哪家新妇是由新郎抱着出嫁的。
乔若初只觉得落在腰间的手臂紧了紧,她下意识的伸手勾上陆砚辞的脖子。
陆砚辞身上似是沾染了细微的乌木沉香,很像护国寺的味道,带着一抹虔诚。
良久,她听到陆砚辞有些低哑的声音:“我来接我夫人回家,以后她就是侯府的规矩。”
没有父兄送嫁,没有母亲梳妆。
陆砚辞霸道的用自己的方法,让她不必难堪。
饶是乔若初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女子也忍不住鼻头一酸,将下颌抵在了陆砚辞的颈窝。
不若桃李嫁东风,春去秋了佳偶再难得。
“陆砚辞,谢谢。”乔若初这声谢谢,夹杂了太多东西在里面。
“谢我什么?谢我救了你?还是谢我娶了你?”
陆砚辞低下头和乔若初轻声说着话,依旧是从小到大那欠欠的语气,嘴角却是压不住的笑意。
“陆砚辞!”
“出了这扇门,阿乔需改口叫夫君。”
在乔若初炸毛之前,陆砚辞非常有眼力见的快步将她抱上了喜轿。
高头大马,嫁衣红霞。满城的人都在艳羡这场大婚,传唱他们青梅竹马的佳话。
这一刻,陆砚辞突然觉得很值。
即使他暴露了自己在京中的部署,即使引来帝王猜忌,即使接下来要面临的是无尽的明枪暗箭,但他终于接到了他的新娘回家。
他不记得前世的事,不记得自己如何从刀山火海里将她背了出来,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求遍满天神佛换她轮回重活一次。
但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对陆砚辞而言,他知愿有灵,只愿与卿好。
只是这大喜的日子,却偏偏有人看不得他如愿。
他防住了杀手刺客,却被自家人暗算!
勇毅侯府大门紧闭,百年侯府自带着肃杀之意。
侯府门口本该候着迎亲的下人都被遣散,红绸撤下一时间竟显萧索。
负责传话的丫头颤颤巍巍的走来,不敢抬头去看自家世子的脸色:“世......世子,夫人说世子妃被山匪掳去名节有污,只能走侧门......”
“夫人?刚刚你莫不是没有听到本世子说过的话?”
此话一出,刚才的传话小丫头竟直接跪在了地上!
“世子息怒……”
小丫头连头都不敢抬,声音却微微颤抖!
“是夫人说的,奴婢等人只能按照夫人说的照做,况且世子妃之前的确被贼人掳了去,若是光明正大在我府中由正门而入,只怕将犹如我侯府之门的清白……”
话音未落,陆砚辞淡定自若的走上前!
不等那小丫头反应过来,陆砚辞直接一脚狠狠踹在小丫头的身上。
“本世子刚刚已经说过了,在这侯府之中,只有本世子的世子妃才能定下规则!”
乔若初并未被掀开盖头,但她能猜到说这话时陆砚辞的表情!
“世子……”
小丫头被瞬间踹翻在地,却仍不忘起身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叩拜!
“请世子莫要违背夫人!今日是大喜之日,莫要引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