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打满算,这是我第二次回老家。
我拉着我妈的胳膊跟在爸爸后面进了屋。
刚一进去我和我妈就被吓了一个激灵。
就见堂屋的条几上供奉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神仙的神像。
神像通体乌黑,只两只眼睛不知道是红漆点的还是红色玻璃球或者红宝石一类的东西做的,红殷殷的泛着阴寒的光芒,就好像一双红眼盯视着每一个进来的人。
此刻那双红殷殷的眼睛正直直的盯着我和我妈。
那一瞬间我感觉我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原本还冷的要死的后背上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我死死的抓住我妈,我妈的手也抓着我的手,我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我的手在颤抖还是我妈的手在颤抖。
“二嫂你们回来了!”
就在我和我妈怕的要死的时候,一个中年女人突然从堂屋旁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眼睛红红的,似乎刚哭过。
“是温丽吧?”看到来人,我妈的心情微微放松了一些。
“是我是我,嫂子,这是小柔吗?”
我小姑指着我问到。
我妈点点头,我小姑忙拉着我和我妈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我妈赶忙问道:“怎么回事啊?不是说明朗是意外走的吗?怎么还在家办丧事的?”
我们这边有个迷信的说法,说是横死之人怨气大,六亲不认,所以不能弄回家里,外面死外面埋,这样他就不会报复到家里人。
我小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是这么说,可谁能犟过我妈,她说要在家办丧事那就必须办,不然就犯病,我们能怎么办!”
“犯病?不是说老太太身子挺硬朗的吗?对了,怎么没见到老太太的?”
“出去了,谁也不知道去哪了,谁也不让跟着,二嫂你们这些年在外面不知道……”小姑说到这突然身子往前探了探,让我去把房门关上。
我听话的过去关上房门,就听小姑指着房间窗脚下的写字台说道:“瞧见没?”
小姑不说我还没注意,这一说我才发现写字台上竟然也供奉了一个香火。
只是屋内的比外面的还要奇怪。
外面起码还有一个塑像,可屋内的这个竟然用红布给盖了起来,不但盖上了,还用红绳将头尾都绑上了,完全看不到里面的东西。
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远离了那个写字台,缩在我妈身后。
“小姑,这些是我奶供奉的吗?”
小姑点点头,声音又压低了一些,似乎生怕被人给听到。
“你奶奶十年前突然病了一场,说了几天的胡话,好了以后不知道从哪找来的这两个东西就供奉在家里,每天三炷香,一天不敢懈怠,供奉了大概有三年,她突然开始给人看起病来,那种病,你们知道的,也不知道真假的,还真让她看好不少,现在她也算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仙奶了。所以明朗意外走了,她说要在家里举行丧事我们谁也反驳不了。”
“我的天,怎么这么多年都没听你们说起的,还有这房子,老温不是早几年就寄钱回来盖房子的吗?怎么还没盖?”
我爸虽然气的不肯回来,可奶奶到底是他亲妈,他也不好真不管,每年的中秋过年,礼物钱什么的都是准备的足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