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不满地将药碗磕在旁边。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就是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的？”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许佳言挣扎着要走，我爽快地给了他一记清脆的耳巴子。

“我既然救了你的命，你的命就是我的，你还想往哪里跑。”许佳言身体还未恢复，受了我一记耳光，摔倒在床上，脸肿的老高。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奴隶。”我不顾他的挣扎，硬是让他在卖身契上画了押。我拿着卖身契，高兴得想吹口哨。

我想起府里面有个好男色的家丁，我把他找来，让他给许佳言贴身照顾。这天，我开门进去，正看见那个男丁对许佳言上下其手，我心情大好。“你照顾他照顾得很好，有赏。”本来还想跪下来求饶的家丁听我这么一说，开心领了赏赐出去。

“你到底要干什么？什么时候放我走？”

我不理他，直接说“你的心上人，芍药，和她表哥是一对，你就不用再肖想她了。”许佳言脸一阵青一阵白。“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看他如此难受，心里满意。

几天之后，那个好男色的家丁被人在水井里发现。啧，真是不讲究，那井水恐怕好一阵都不能喝了。这个不听话的许佳言，敢在我的院子里杀人，我要好好惩罚他一下。不过，我要惩罚他什么好呢？

“你最喜欢的芍药就在主屋那边，离我这里不远的，走上半柱香的时间就到了。”许佳言不说话，低着头。

也是，他现在摔伤了，一副落魄的样子，怎么好去见心上人。又是家中庶子，失踪了这些天都没有人找过他，想来还确实是可怜的身世。不过再可怜，也不值得我怜悯，我知道他最后会变成一个多么可怕而恶毒的人。

我要做的，就是在他有能力伤害我之前先折断他的翅膀！

“这屋子空气污浊，得焚香驱味。”我点起一炷香。

这香是我重金打造的，里面有赤香，闻了这个药，每月都会发作一次，如果没有解药，生不如死。另外，这药还有点催情的效果。哈哈，催动人的情欲，同时有让人四肢犹如百蚁蛀咬。这许佳言以后就是一条我的狗。

晚上，我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窗幔被人轻轻掀起，有一双手朝我袭来。我并没有动，我倒想看看这个人想干什么。等了一会，那双手还是没有继续朝我脖子，而是变成了抚摸我的眉心痣，我睁开眼，一把握住那只手。

“下贱的东西，也敢碰我？”

“什么？”许佳言眼神浑浊，看起来已经失去意识，只是凭着药物催动来到我这里。呵呵，就算中毒也不敢去碰自己心中的白月光吗？只能来我这里，我嫌恶地一把将他推开，许佳言坐在地上，依着床边。他本就生得一副好皮相，此刻更是让人有一种想蹂躏他的冲动，如此绝色，不去馆楼里接客，真是可惜。

我轻笑，脚尖勾住他的下巴“你来干什么？”

“是你，你给我下药。”许佳言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四肢疼痛得蜷缩起来，额头是豆大的汗珠。

“求我，我就给你解药。”许佳言死死咬住嘴唇，将下嘴唇咬出了血还是无法忍住痛苦。

“求你，给我解药。”

“求人，得态度端正。”许佳言像豁出去了一般，他跪直身子，碰碰给了磕起了头，额头都被砸出了血痕，搁这里自残呢。

我制止住了他，喂给他解药，吃了解药他终于停歇下来，一晚上的疼痛折磨让他再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你为何这么恨我？”许佳言醒来，第一句就是问我。

他果然内心极度敏感，竟然知道我恨他。

“你为何这样说？我救了你的命，给你吃给你穿，给你一日三餐，甚至有人服侍你，你怎么说我恨你。”我故作惊讶一般。

“可是你折磨我。”许佳言想到昨晚的不堪，几乎要咬掉后槽牙。

“你放心。”我拍拍他的肩膀，折磨还远远没有结束呢。

“你！”许佳言狠狠掰住我的手，可我一点也不怕他“你中的毒，每个月都要发作一次，你要是不想没有解药，最好就放开我。”许佳言脸色非常难堪，还是放开了我。

“你到底想做什么。”许佳言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让你当我的男伴。芍药每天都和顾凌在一起玩，你也老是去找她，显得我好冷清，这样，你以后也要天天来找我。”

许佳言或许是没有想到，我这样给他下药，折磨他，最终的目的竟然只是找一个玩伴。

“你听我说，你这样是不对的。”许佳言好像因为我的话，以为我只是一个无知且过分调皮的少女，竟然想对我说理。他说着说着，看见我含笑而冰冷的眼神，似乎也察觉几分自己的可笑，最终闭嘴。

后来的这些天，许佳言依照约定天天来找我。有时候我会故意带着他去找芍药还有顾凌，看着他可望不可及的怨毒神色，我就感到好笑。

“姐姐，你何时与许佳言这么熟络了？”芍药不解地问。

“我与他不熟，只是他像块狗屁膏药一样甩不掉。”

“那你也对他好些，别总是对他那么严。”芍药看我总是对许佳言呼来喝去，跑来劝我。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指手画脚到我头上来了。”我表情仍旧是笑眯眯的，说的话却一点不客气。顾凌看芍药一脸受伤，问她怎么了，她摇了摇头，眼泪珠子要掉不掉。然后俯身对顾凌说了些什么。

“牡丹姑娘，芍药不懂事，还请你不要同她计较，对她大度些。”顾凌找到我，为我今天气哭芍药要说法。

“顾哥哥，你也太偏心了，为何总是向着妹妹。”顾凌把我当成拈酸吃醋的少女，很有些头大。

这几日，府中异常热闹，原来是到了采青季节，这段时间最适合求娶问嫁。而我们的芍药女主，巴巴正等着顾凌来求亲，组织了一场场戏会，场场都邀请顾凌来，就是催着他快点下聘礼。

“芍药，你知道我爱你，我也愿意娶你，可长幼有序，你姐姐还没嫁人，我怎么好来娶你。”顾凌顾着礼节，不愿意马上求取芍药，芍药哭了好久，跑来找我。

“姐姐，你怎么还不嫁人，你不知道你不嫁人我就没办法嫁人吗？你要当老姑娘，可别拉着我。”她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却哭得比谁都动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在欺负她。

许佳言看到心上人哭，握紧了拳头，指甲陷进肉里。

“我也想嫁呀，可是没有人娶我，我怎么嫁。”我翻了个白眼。

“他不就正好娶你吗？”芍药把手指向许佳言。

“佳言，你待我那么好，肯定会帮我的，你就取了姐姐吧。”芍药扑到许佳言怀里，许佳言胸口都被她的泪水沾湿了。

“你就取了姐姐吧。”许佳言浑身绷紧，忍了又忍。这是他心爱之人，却让自己娶别人。

“芍药，你知道我。。。”

“我知道你喜欢我，你喜欢我就更要成全我啊。”芍药悲戚喊着。

“好，我答应你。”许佳言克制隐忍的手终于搂住了芍药，这是对心上人最后的拥抱。

我冷眼看着这两人，真是有趣，比什么戏子有有意思。这两人是完全当我不存在啊，我嫁给谁就由他们定了，好笑。

芍药也不管我，听见许佳言答应了，转身就走，徒留许佳言朝空气抓了一把，仿佛能摸着芍药留下来的香气。

“你娶我？”许佳言像一位要奔赴刑场的烈士，点了点头。

“我很丑？我很差？我没钱？”我接连发问，“我是顾府嫡女。你是谁？你是许家最不受宠的庶子。”许佳言脸色难堪。

“你有什么资格娶我？”我非常不屑。

可是，我还忘记了顾家有一个很偏心的祖母。为了能让芍药顺利出嫁，她真的就将我嫁给了许家庶子。

“我竟不知道，你和那许家庶子，早已暗生情愫。既如此，你们就早些成婚吧。”祖母根本不听我的解释，直接就认定我必须嫁给许佳言。

我也懒得解释了，嫁就嫁吧，还能近身折辱他，也算不错。

我竟然真的和许佳言成婚了，上辈子心心念念的事情，竟然在这一世这么简单就成了。可惜，上辈子我爱他如痴如醉，这辈子，却只想折磨他。

而芍药和顾凌也在同一天成婚。作为一个顾府嫡女，我的嫁妆竟然和淑女差不多。

终于到了许府，我坐在房内，百无聊赖，喜婆婆说完祝贺的词，被我赏赐了些钱，高兴地离开。许佳言在宾客间敬酒。

不知多久，终于有人进来，挑起我的喜帕子。

“芍药。”许佳言喝多了，竟然把我看成了芍药。他抬手抚摸我的脸，抚摸那和芍药一模一样的眉心痣。这个男人，长得如此美丽，对女主那么多情又专一，上辈子，我就是这样被他迷住的。我忍了忍，一掌挥开他。

“你看清我是谁！”许佳言清醒了两分，看着我，眼中蓄上了泪水。

“今天可是好日子，你敢流一滴泪，我就弄死你。”我躺在床上，一脚将他踢下床：“少碍眼，滚开。”

许佳言如释重负，准备开门出去，却被我喊住“你往哪里走？新婚之夜你把我丢在房间，你想让全天下的人笑话我？”许佳言转头看向我“那你想我怎么办？”

“就睡那里。”我指了指床边换鞋的塌，随后不管他自己闭目养神。过了一会，我还是听到他走过来听话地睡在鞋塌。

我闭着眼睛，脑海中闪现出上辈子的走马灯。那些痛，那些爱。那些他对我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仿佛离我都很远了，剩下的只有对他的恨。

到了回门的日子，我和许佳言一同回去，自然也看见了芍药和顾凌。芍药的脸红扑扑的，一眼就知道受了爱情的滋润。

拜见祖母后，祖母将芍药留下来说悄悄话，我走到顾凌身边同他寒暄。

“顾哥哥，别来无恙，你同芍药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