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顾铭瑞疑惑地叫了我一声

我才反应过来，看见他脸上挂起的温和的笑

我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他僵了一瞬，眼底有怒意但还是压了下去

做出关心状，柔声问我，怎么了

看着他近在咫尺又令人作呕的脸，我没忍住抬手又抽了他一巴掌

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有些挂不住

我快步走到瑶瑶身边，转头冲着顾铭瑞一顿输出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让我女儿伺候你

人长得恶心就算了，本事没有脾气还挺大

滚你丫的臭 SB，你比湖里的王八还像鳖

我拉着瑶瑶边骂边往门口走，现在看顾铭瑞一眼我都嫌恶心

走到玄关才反应过来，这是我的房子，凭啥我要走

看着家愣在原地，被我骂傻了的顾铭瑞，我拿起玄关的扫把就朝他走去

你个臭吃软饭的瘪三，给你三秒滚出我家

我一边骂一边用扫把棍子狠狠抽他

他被我抽得连连后退，跳着脚躲闪我手里乱舞的棍子

以一种滑稽的姿势被我扫地出门

他看着我，似乎是想开口说话，却被我重重一拍，把门扇在了他那张欲言又止的脸上

他终于反应过来，在门外拍着门

让我放他进去，说他无处可去，说他穿得单薄，外面又下着雪

我在屋内冷哼一声，最好是冻死你

又俯下身抱住站在玄关处，瑟瑟发抖的瑶瑶

她柔软又温暖的身体，却让我有些恍惚

我紧紧抱着怀里的女孩，不停地抚摸她柔软的发丝

上一次这样抱她是什么时候呢

好像还是她刚出生的时候

那时候，我天天抱着她，瞧着她，希望她平安健康地长大

可她成长到现在，我竟然一次拥抱都没给她

承诺过的游乐园，生日蛋糕，漂亮玩偶…都被我遗忘

她小小一个，这些年承受了多少的打骂呢

她好瘦好瘦，抱起来都有些硌手，像小说里写的营养不良的小孩儿

直到这一刻，我才惊觉我有多失职

从前，我只看见了她的乖巧、孝顺、温和，却没发现她没有同龄人的天真、撒娇、哭闹

我以为是顾铭瑞教得好，现在才发现她在一点一点被扼杀

我抱住她，想要把她抱进身体里，企图用这种方式来弥补她这些年缺失的拥抱

可我抱得越紧就显得越苍白

过了好久，瑶瑶抬起手圈住我，轻声问妈妈，你怎么啦

我泣不成声，拉着她没什么肉的手，哽咽着道歉

对…对不起，瑶瑶 ，妈妈对你不好

瑶瑶摇摇头，帮我擦掉眼泪

妈妈别哭，妈妈对瑶瑶很好，是瑶瑶不好，不是妈妈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