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终于不跑了,停下来与他四目相对。
这条街我太过于熟悉,如果他一旦对我有什么行为,我立刻就可以跳进旁边的小店里寻求帮助。
可是我想要把我想知道的事情问清楚。
邱泽参见我停下来,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一边朝我靠近,一边念念有词。
「这就对了嘛,假正经有什么好下场?你看看那个沈牧白多管闲事,差点没让黑八打死。」
「不过跟你说这些也没有用,你也不认识沈牧白那个小白脸吧!」
「真可惜,当时他好像要去做什么交换生?那我们怎么知道她怎么不禁打。」
「后来他飞的那趟飞机确实出事了,老天祝我,那我就顺便推给天灾咯,谁叫他那么不走运。」
「唉,死之前怀里抱着一个戒指盒呢?说是要给未婚妻求婚的。」
我的心如同刀割一般的疼,如果说飞机失事要了我半条命,那现在他的一字一句就是将我保护自己的铠甲一片一片的刮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对象是沈牧白?仅仅只是因为你们看不惯他?」
邱泽参竟然还得意的点了头。
「你们不怕去坐牢?不怕遭报应吗?」
我说这话就仿佛是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般,他哈哈大笑几声,然后过来提起我的衣襟。
「飞机失事唉,关我什么事,那是他该死。」
「小姑娘,你和法院说我是凶手。有证据吗?」
「没有证据,怎么能瞎说呢?」
他得瑟的样子仿佛根本不惧怕我去报警,在他看来我根本不足以撼动他的地位。
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准备让我活着离开这里。
我慢慢的抽出那把折叠的军体刀,正准备找机会动手。
还好我一直都有防范意识,无论何时我都会备有防身的武器,并且在工作之余我去上了军体拳和女子自由搏击的课。
那么我们就比一比,谁能笑到最后吧。
11
警察赶到的时候,邱泽参正躺在地上嗷嗷的叫,他的右胳膊被军体刀划了几下早已鲜血淋漓。
要通知家属的时候,我报给了警察邱星棠和沈景渊的电话。
不一会儿他们就匆匆赶来,看见弟弟已成这番模样,自然是情绪失控。
「赵俞决,你这个贱女人,你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他和你又有什么仇什么怨?」
我没有应她的话,只是抬头用坚定的眼神看向沈景渊。
「我是正当防卫,景渊,你信我吗?」
大约是我的眼神太过炽热,四目相对的时候沈景渊先偏过了头,但是人的自然反应不会骗人,他的耳尖红红我看的一清二楚。
我这突如其来的情感变化,可能是吓到了沈景渊,他面上镇定,轻咳了两声。
「有什么事听警察说。」
警察也很给力,这时候刚做完口供,出来的时候拍拍我的肩膀。
「确实是正当防卫。」
「邱泽参在我们这里已经有无数次案底了,这次也要拘留。」
听到警察说这话,我更加眼眶含泪楚楚可怜的看向沈景渊,他大约是被我看的羞了,过来将我凌乱的发丝抚正。
「干的好,正当防卫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他说这话真的是打了刚刚耀武扬威邱星棠的脸,我用余光撇向她,她的脸气的煞白,而我却得意的紧。
曾经有一些手段我不愿意用,不代表我不会。
12
后来,沈景渊对我的态度不似从前那样紧张。
看着好像有些突然,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沈景渊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他能看清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所以不会被邱星棠的一面之词蒙蔽。
而有了沈景渊对我的厚爱,我才能明目张胆去利用他的资源去查我想知道的事情。
邱泽参被拘留出狱的那天我也去了警局门口,带着专属于胜利者的得意微笑。
转过头时却对上了邱星棠似乎要将我千刀万剐的目光。
我的目的至少达成了一半。
再反观我和沈景渊的关系,摇摇欲坠中又带了一些坚定。
我想起曾经陪着沈景渊蛰伏的那几年,他会笑脸盈盈的看我,也会明目张胆的给我偏爱。
一天晚上沈景渊应酬喝的醉熏熏,全身的重量都倒在我的身上。
「俞决,我们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我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将她扶在床上,帮他脱去那个本不舒适的西服。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哭,一米八的男人,用袖子捂住眼睛。
「我知道你一定是极其讨厌我的,对不起……我不得已。」
「公司的担子全都落在我一个人的身上,我只能如此。」
不得已。
他有诸多的不得已,我自然知道。
他才20几岁就掌管了这么大的一个公司,有多少公司董事虎视瞻瞻的盯着他的位置。
于是我理了理他额间的碎发,然后又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
「都过去了。」
为了能让他名正言顺的接手公司,沈牧白作为他的小叔叔每天为他殚精竭虑的谋划。
他该感谢的人很多,但她最应该感谢的人是他的小叔叔。
毕竟若不是沈牧白的原因,我是绝不可能对他这样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