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瑶脸上的笑容,瞬间垮掉,她差点崩溃,苏阳手上的伤,不是他刚刚揍章程平的时候,不小心擦伤的吗?
他想干什么?
该不会想倒打一耙?
警察看了一眼精神抖擞的苏阳,又看了一眼满脸淤青,双目充血,肚子上还有鞋印的章程平,有些疑惑。
“是他说的这样吗?”
司瑶忍不住闭上眼睛,完了,彻底完了。
章程平咬紧牙关,死死地盯着苏阳,如果他能杀人,这会的苏阳已经被他千刀万剐了!
可即便如此,章程平还是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字:“是!”
警察询问道:“那你脸上的伤?”
章程平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昨天晚上摔的,和他没关系。”
司瑶愣在原地,她怎么也没想到,章程平竟然承认了?
这是是她认识的那个睚眦必报的章程平吗?
苏阳摸了摸兜里,抽出一根烟,点着,抽了一口。
“这样吧,给我五千块钱,我去医院自己包扎一下就算了。”
“不算讹你吧,章少爷?”
章程平掏出钱包,写了一张五千元的支票,递给苏阳。
“我可以走了吗?”
章程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
苏阳看了一眼支票,怀疑道:“这玩意真能取出来钱?”
章程平咬牙切齿,这土包子,他真踏马恨不得给苏阳开瓢,可这会还有把柄在苏阳手里,只能点点头。
“能,去银行,取现就行……”
苏阳弹了一下支票,揣进兜里。
“行,这次就算和解了,希望你下次,不要再打我了!”
章程平屈辱的看向警察。
“警察同志,我可以走了吗?”
警察还是有些疑惑,但见当事人都已经和解,他们也懒得深究。
“行,有事第一时间报警,别自己私下解决!”
说完,一群警察下了楼。
章程平咬牙切齿的看了苏阳一眼,也灰溜溜的走了。
司瑶劫后余生一样,靠在墙边,眼看着不少人出来凑热闹,她赶紧叫上苏阳,回了自己的宿舍。
苏阳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
凶手不是章程平,司瑶的危机,依然没有解除,他一天不揪出幕后凶手,一天就有被诬陷的可能。
“伸手……”
司瑶坐在他对面,苏阳睁开眼睛,有些纳闷。
只见司瑶拿出碘酒,用棉签沾上,帮他细细的擦着伤口,刚刚苏阳揍章程平的时候太用力,手上红了一片,甚至有些地方还在流血。
“你是怎么知道,有人要杀我的?”
司瑶一面上药,一面看向苏阳。
苏阳笑了笑:“我说我是穿越回来的,你信吗?”
司瑶白了他一眼:“说人话行不行!”
苏阳:“我能掐会算,看你印堂发黑,知道你昨日有此一劫!”
司瑶皱起眉头:“真的?”
苏阳无语:“当然是假的,你好歹一大学老师,能不能别这么迷信。”
司瑶瞪了他一眼。
苏阳在怀里摸了摸,摸出一张银行卡,顺带把章程平给他的那张支票,也压在了下面。
“我花了里面五千块钱,从旅店老板那买了昨天晚上的录像,这张支票,算我还你的。”
司瑶眼眶微红,看着苏阳。
“要跟我算的这么清楚?”
“那你今天救了我一命,我该给你多少钱?”
司瑶咬住嘴唇,昨天晚上她和苏阳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她只觉得荒唐。
但后来苏阳差点带着她死在车里,她除了害怕,恐惧,还有庆幸。
直到今天晚上,苏阳提前销毁了录像,暴揍了章程平一顿,司瑶内心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些情愫。
她无数次想要把自己被人暗杀的事情,告诉自己父亲,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她那个父亲,根本不会相信。
那个男人只会唾弃她,说她胡思乱想,继而更加厌恶她。
因为她把自己的清白之身,交给了一个陌生人……
生在这种家庭里,利益至上,就连章程平,也不过是她父亲安排给她,商业联姻的对象。
所以,事到如今,能救她的,似乎只有眼前的苏阳了……
这个,自己的学生。
苏阳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钱就不必了,司老师别让我挂科就行。”
司瑶拉住他的手,低下头,脸一直红到了耳根。
“我的意思是……”
“这么晚了……”
“要不然你就别走了。”
……
清晨。
阳光照在床上,苏阳坐直了身子,揉了揉自己腰,要说前天晚上,只是一个意外,那昨天晚上,就是司瑶主动了。
主动得让苏阳有些招架不住。
饶是他这二十多岁的身子,都有些不堪重负。
苏阳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在床上酣睡的司瑶,穿上了衣服。
今天正好没课。
想要调查清楚杀害司瑶幕后的幕后凶手,除了监控录像之外,最重要的,是那个开车撞向司瑶的货车司机。
上一世,这个指使他作为主谋的货车司机,他见过不止一次,是个四十多岁,老实巴交的男人,叫做张大民,平常负责跑跑长途货运,不知道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敢杀人栽赃。
张大民已经被警察带走了,他肯定是见不到。
但他记得,张大民上班的地方,距离江城大学不远,是一家叫捷运的物流公司。
苏阳走出校门,打了辆车。
五分钟不到,在捷运物流门外下了车。
来来往往的大车,进进出出,他点着一根烟,朝着门卫室走去,一个看门老大爷,正躺在旁边晒太阳,苏阳给他递了根烟。
“大爷,张大民是在这上班吗?”
老大爷瞥了苏阳一眼:“你是警察?”
苏阳递烟的手慢了半拍,话到嘴边转了个弯。
“您怎么知道的?”
“我附近派出所的。”
老大爷乐了一声:“你们这些警察真有意思,前前后后都来了三波了,市局的,交警队的,刑警队的,今天又来了个派出所的。”
“张大民是这的司机,家住龙城花园16栋407,早几年和老婆离婚了,家里还有个儿子。”
“他在车队是个老好人,没和谁结过仇,一个月赚3800块钱,日子过的挺滋润的。”
“昨天他送一批货去郊区,早上就走了,后来就没回来,我就知道这些了……”
苏阳也无奈笑了一声。
“您这记得也太清楚了。”
老大爷一挥手:“嗨,都念叨三遍了。”
“对了,那就是他儿子……”
老大爷把手朝着院里一指,苏阳循着目光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