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危险逼近之时,几乎是一触即合,警戒地看着每个逼近的身影。
“太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何在这里残害我大明忠臣?”
“对!我们犯了何罪,才招致这般对待?”
事到如今,每个人都意识到王振定出了大事,才造就他们的今日地位。
但那究竟是什么,无人知晓,只留下无尽的疑问。
关键原因在于英宗对王振的宠爱。
然而现今英宗都不见踪影,更别提那位得宠的王振了。
朱祁钰此时的表情十分纠结,他扫了一眼孙若薇的侧脸,随之缓缓移至一旁,半跪在她的身边向着太庙的位置行礼。
此刻,他又岂能不明白是要铲除阉党了。
但这场风暴的势头太猛烈,无论对手是以宦官为代表的势力,或是孙若薇支持的齐王,都不容他这位小王爷轻率卷入。
在他看来,明朝中哪种职位最为危险?
无疑是他这个王爷。
尤其是在此刻的动荡时期!
孙若薇公然表示将权力让给齐王,已然昭示着扶植其上位的决心。
尽管朱祁钰内心再不甘,也说不出口。
更何况他还哪里敢抵抗,也没有能力抵抗。
因此,朱祁钰的念头单纯直接:不加思考就靠近孙若薇,单膝跪在地上向太庙磕头。
而孙若薇仿佛并未关注他的行动,紧闭双目似乎陷入了深沉祈祷。
四周的护卫越来越靠近。
这一场景,让马顺等人脸色凝重,神情愈发紧张。
如果事先有所准备,也许还有一点挽回的机会。
但看孙若薇的意思,显然不允许他们离开。
权力和财富又能如何,面对步步逼近的护卫,形势已不容乐观。
马顺略作迟疑,目光一变,腰间令牌瞬间抽出,直指众人。
“全部退开!”
他声色俱厉,“这是陛下亲手赐下的令牌,你们难道想反叛不成?”
孙若薇闻言睁开眼睛,看见马顺手中的金色令牌苦笑:“连先皇留下的信物,陛下都交给了王振......”
“正是宣德皇帝亲笔御赐之物。”
马顺接着解释,“陛下曾命我在出征前守卫京城。如今太后如此对我,想必是受了小人蒙蔽。”
孙若薇神色凄凉,望向马顺手上的“宣德”印记,不由得苦笑。
就连先皇留下的圣物也被转交出去,更令人痛心的是交给了个阉人。
她为自己那个儿子感到羞愧。
“太后,请恕臣等不得多言。今有阴谋意图动摇国本,我身为朝臣不可坐视不管。”
马顺向孙若薇致词,表达决心与责任。
"请太后安心静养,这些事务全部交给我就是了!"
马顺神色平静,见侍卫们不敢贸然行动,立即欲带领人群离去。
但话音刚落,未等孙若薇有所回应,
一群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旋即上前包围了众人,将他们的出路堵截下来。
马顺不假思索的脸色突变,本想以锦衣卫指挥使的地位震慑,但瞥见那位身披蓝袍的于谦正缓缓走出人群,他的表情顿时凝固。
只见于谦从容地看着众人,淡声道:"齐王殿下有令。"
"在他的驾临之前,任何人都不得擅自离开!"
于谦神情悠然,甚至略带一丝微笑。
马顺瞬间僵硬,看着四周持刀守护的锦衣卫们没有再多言,只是再次举起手中的令牌。
"于谦,你也想逼宫造反不成?”
马顺面露难色,如今他仅有的凭借不过是宣德帝的令牌,别无他技可用。然而这个令牌极为有效,只要离开此地,他就可以令牌和锦衣卫指挥使之身份,重新聚合势力,并利用令牌与英宗旨意掌控禁卫军。
尽管尚无谋逆之心,但马顺不愿束手待毙。
“噗。”
看着眼前的马顺,于谦嘴角笑意更加深邃。
只见他接过一名锦衣卫手中的刀轻声道:“马大人何必如此紧张呢?”
"我只是请诸位移步到诏狱暂作客一下罢了。"
"更何况局面如斯,你以为仅凭那枚伪令牌,你们就能安然无事吗?"
于谦态度冷静至极。
即使并无武功,握刀的姿态让他显现出了不同寻常的威压。
对他而言,天下利益高于一切。
朱祁镰除去宦官一党乃是为民解恨,无论是公理还是私德,都使得此事无可挑剔,所以他无所畏惧。
"于谦,你竟敢肆意胡为!"
"我们是陛下亲赐的官员,你没有足够的证据怎能随意扣押我们?"
"在此太庙之前,就不畏惧祖先们的谴责吗?"
马顺依然保持着僵硬的神情,讲话时甚至有些微微颤抖。
诏狱,对于其他人可能是未知的恐怖之地,但作为锦衣卫指挥使的他知道这意味何等风险。
一旦陷入,几乎是死路一条。
又怎会轻易相信于谦这种借口?
“太祖,先帝!你们看一眼,于谦这是要残杀朝廷命官啊!”
面对于谦步步逼近。
王林、郭敬、陈官、唐童这些王振的心腹们反应灵敏无比,几乎是同时屈膝跪下,对着太庙的方向悲喊哀告,仿佛看到了希望所在。
毕竟,他们每一个都是智者之流。
所有人都清楚,被于谦带走,就意味着永无翻身之日。
如今的局面,对他们来说,除了依赖太庙的压力,别无他法!
顿时,更多的人涌入了太庙之前,哀嚎声不断,犹如蒙冤之状,令人倍感凄楚。
望着眼前的情形,于谦不由眉头紧锁,虽然自己无所畏惧,但在如此圣地之前伤害他人,他心中仍有犹豫。
但,于谦就是于谦,一旦认定正义所在,他会毫不犹豫地行动。
于谦挥手示意身旁的锦衣卫,丢下手中的刀。
那些宫廷卫队确实凶猛无比,在得到命令后,即便是面对太庙,也毫不迟疑地冲锋!
“于谦弄权,动摇我大明基石!先帝啊,您要睁开眼来看看这乱象!”
“叛臣乱政!太过分了,于谦!你太过分了!”
“我们这些忠于陛下的朝臣在此受辱,太后,您真不在意陛下他日回来质问吗?”
一片呐喊交织,于谦神情坦然,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外界干扰。
“唉......”
孙若薇目睹此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