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脊绷得笔直,呼吸也有些微微滞住。
谢思祈微拧着眉心朝她投来目光,声音分明很轻但却极具压迫感:“我为难你了吗?”
包厢瞬间安静下来。
徐芷幼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与谢思祈对视着:“没有……是我不专业。”
张延柏还想帮腔,被徐芷幼喝止了。
她真的不想将这件事再继续发酵。
徐芷幼端起张主任斟满的那杯高度白酒,语气诚恳:“谢主任,今天是我工作失误,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
话未说完,谢思祈直接起了身。
他果断离席,与举着酒杯的她直接擦肩而过。
他身上那股曾让徐芷幼倍感安心的清冷雪松香,此刻却像剧毒,浸得她五脏六腑都好痛。
空气陡然变得稀薄,徐芷幼眼睛酸胀。
“谢主任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她身上,还真跟她谈了?”
“可谢主任不是要结婚了吗?她这样是不是想当小三……”
听着这些话,徐芷幼的喉头哽住。
一旁的张廷柏,直接把她拉出了包厢。
张廷柏是谢思祈的大学室友,也曾是他最好的兄弟。
包厢外,他一脸的歉意。
“谁也不知道谢思祈怎么忽然就变成了这样,五年前他一声不吭地离开,不止是你,我们全都被蒙在鼓里……”
徐芷幼唇角漫起苦涩,打断了他:“不说了,都过去了。”
张廷柏走后,她透过玻璃窗看到了庭院里那道高大挺拔的背影。
餐厅庭院里,月光如银,给谢思祈周身镀了层清冷。
徐芷幼徐徐朝他缓步走去。
谢思祈是国内唯一研究西洲历史的专家,只有他在,这个项目才能推进下去。
她不能连累项目组。
“谢主任。”她深吸了口气,微躬着身子轻声道,“是我工作疏忽,差点损坏文物。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也可以退出项目组,但请你……”
谢思祈忽然打断:“徐芷幼。”
他眼底冷得像淬了冰,声音低沉而锋利:“别太抬举自己了。”
言下之意,他从没把她当回事。
空气骤然凝固。
徐芷幼有一瞬的耳鸣,什么都听不清了。
她真的好想问问,五年前断崖式跟她分手的人是他,现在他为什么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对她避之不及。
可是他又一次擦着她的肩,头也不回地离开。
徐芷幼被安排到修复组,重新拿到了那枚她差点踩坏的竹简。
会议结束后,张主任单独留下了她。
“我很郑重地告诉你,修复工作一点差错也不能有,你不要再搞任何小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