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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团建,玩真心话大冒险。
下属起哄问我:“沈总,你什么时候最最爱嫂子?”
我愣了一下,仰头灌了口酒。
该怎么说呢?
要说完全不爱,那也不是。
她怀着八个月的身孕,天天挺着个大肚子不容易。
可要说多爱——
我出过轨。
男人嘛,事业到了顶峰,总需要点不一样的刺激来证明自己还活着。
所以我玩腻后把那个小三处理了。
但现在,我确定,我很爱我老婆。
尤其是,
确诊艾滋病那天,我最最爱她......
1.
话落,我仰头喝尽杯中酒,包厢里死一片的沉默。
空气像是凝固了。
下属们的笑僵在脸上,眼里全是措手不及的惊愕和难以置信。
忽然,***响了起来,是我的妻子贺知知。
“怎么了知知?是宝宝又不听话,踢你了?”
我脸上立刻浮起溺人的温柔,接通电话,语气能掐出水。
那边却传来她捏着鼻子,故作凶狠的怪声:
“喂,你就是贺知知的帅气老公?你儿子现在在我肚子里,识相的,一笼蟹黄包,不然小心我撕票!”
我低笑出声,刚才那点莫名的烦躁瞬间烟消云散。
“别别别,好汉饶命!我马上带赎金回去救人!”
“真的!?”
“对,鼎记的虾饺皇要吗?我再给你多带一笼。”
“好呀好呀!”她声音立刻雀跃起来:“那你快点哦,人质闹腾起来我可没法哄。”
挂了电话,我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撤下。
一抬头,就对上满桌人复杂又了然的目光。
死寂瞬间被打破。
“我靠!沈哥你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吧!!”项目经理猛地一拍大腿,率先嚷起来。
原本冰冷的气氛骤然炒热。
“哈哈哈!笑死我了!沈哥你可是业内公认的宠妻狂魔,就你还出轨....”
“还艾滋病,这玩笑都真敢开!这可不算真心话啊,罚酒罚酒!”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气氛重新变得热烈。
我顺着他们的意,自罚了三杯。
可心里却只剩一潭死水.....
宠妻狂魔?
是啊,我得是。
我老婆贺知知,是我天使投资人贺老爷子的独女。
娶了她,我这个司机的儿子才少奋斗了二十年,公司成功上市,价值过亿。
我爱她,毋庸置疑。
她漂亮,天真,像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把她捧在手心,是我陈见津的人设,也是我的护身符。
更何况,我是真喜欢她。
和她在一起,不用算计,不用防备,是月光,亦是朱砂。
但是......
男人毕竟还是男人。
我脑海里闪过叶妩的脸。
三个月前,一次高层饭局,下属周继明带了个情妇来陪酒。
看见她的第一眼,我几乎没认出来。
她瘦了很多,曾经少女的骄傲灵动,被生活磨成了谨小怯懦。
可那是叶妩啊。
当年我在她家当司机时,连抬头直视都不敢看一眼的大小姐。
我年少不可得的......梦,日日不敢近看,唯有夜夜才会独自亵渎的梦。
可如今,她却穿着廉价的连衣裙,被周继明搂腰得意朝我们炫耀:
“哥,您看这我女人,怎么样?她以前可是正儿八经的富家千金!”
瞥见我,叶妩眼神霎时震惊,可还是很快地低下了头。
是窘迫,还是害怕,我不知道。
可我的视线却看了她整个酒局,想了无数。
是啊,曾经高高在上的小月亮掉进泥里,而我,这个司机的儿子,却成了她需要仰望的人。
一种扭曲的快感和莫名的怜惜交织在一起。
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与心疼。
饭局散后,我鬼使神差地,给她塞了一张我的私人名片。
“有困难,可以找我。”
一个星期后,叶妩果然给我打了电话。
声音怯怯的,问我方不方便见面。
我去了。
坐在我对面,她指尖颤抖捧着茶杯,说话都断断续续地,但我听的很清。
我离开第二年她家破产了,为还债她嫁给了家暴成性的债主,婚后三年男人出轨,她带女儿净身出户,打工度日。
只是孩子先天性心脏病,为了凑手术费,她三份零工换着打,可依旧不够。
“后来......遇到了周继明,他答应帮我女儿治病,我就.....就跟了他....”
她声音越来越低,头也埋了下去。
“可他结婚了。”我皱眉。
“我知道。”叶妩苦笑着摇摇头:“但甜甜需要手术费…,每次...他都能扔下几万块......”
“总比我打零工挣得多,挺好的。”
听着她的话,一股无名火混着某种优越感在我心里升腾。
周继明什么人我清楚,有点能力,但也只是有点能力。
跟我比,他算个什么东西,给他点头哈腰的机会,都是我平易近人的表现。
他怎么配!配包养我曾经喜欢的女人。
“别跟他了。”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跟着我吧,要钱我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