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跳如雷。

却强装镇定，揉揉眼睛，装作刚被他吵醒的样子。

沈修砚一只手搭在刚刚沈决明睡过的地方。

——明显的塌陷痕迹和仍然残留的余温，无不叫嚣着刚刚这里睡了一个人的事实。

“你走后，小鱼儿闹个不停，睡不着觉非要和我一起睡。”

“哄睡后，刚把她抱回去。”

我实在不擅长说谎。

趁着光线昏暗，我说完就翻身背向沈修砚。

假装继续要睡。

沈修砚却从身后环住我的腰。

“我们好久没有……”

我拒绝：“我真的很困。”

其实眼睛瞪大像铜铃。

我无法想象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床底下的沈决明会做出什么。

平日里沈修砚没有这么磨人。

一般只要我表现出不愿，他就不会再碰我。

可是今天他一反常态，我烦得想把他一脚踹到床底。

沈修砚终究是察觉出我的冷淡。

他从后背抱住我，趴在我的颈窝。

“你生气了？”

一想到刚刚这个姿势抱我的还是另一个人，我就一阵胆寒。

我皱眉，挪了挪身子，恨不得爬到床底找沈决明作伴。

“我生什么气？”

他显然以为我在说气话。

“我和小鱼儿开玩笑的，你别多想。”

“现在小孩儿思想都挺开放的，我就顺着她的话开玩笑。”

听他又谈起这个话题，我更紧张了。

沈修砚见我这个反应，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

我确实有点累了。

就在我刚要睡着时，沈修砚又开口了。

“你不问我去干什么了吗？”

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满。

以前问你，你不高兴。

真不问了，你似乎又觉得不行。

“你不是说了吗？学校有事。”

我打了个哈欠：“我理解你，大忙人嘛。”

他却突然生起气来：“白岁禹，我好好和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

？

“你犯不着这么阴阳怪气吧？”

床底下的人似乎都听笑了。

我垂在一侧的手被他抓住。

我默不作声，狠狠掐了一下他的手心。

沈决明吃疼去不松开，坚持在我手心里写了两个字母——【SB】

我打断他：“你小点声，小鱼儿刚睡不久。”

“我真的没生气，刚刚语气不对，我想你道歉，行了吧？”

行了吧？

沈大少爷。

二少爷都没您脾气大呢。

沈修砚声音压低，但情绪仍很激动。

“你还说你没生气，你都把我买的蛋糕扔进垃圾桶了！”

青天大老爷。

我冤枉啊。

我耐着性子哄他：“好吧，我承认我生气了行吗？”

并保证：“以后不会这么干了。”

说完，为了防止沈修砚继续发疯。

我伸手去摸了摸沈修砚的头发。

沈修砚额发盖住了眼睛。

他这才冷静些：“头发是不是长了？”

我摇头：“还好。”

都说男人的头发是夫妻的共同财产。

之前沈修砚没有打招呼去剪了头发，我还因此发了好大的脾气。

“我明天去剪一剪？”

沈修砚试探问。

我一愣，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你觉得长就去剪呗。”

刚说完，沈修砚一声冷笑，就背过身去。

我相当无语，本来中间就隔了一层银河。

他这样侧身，被子里别想有一点温度。

好不容易趁沈修砚睡着，我到衣柜又拿了一床被子。

顺便扔了一张毯子到床下。

睡梦间，隐约觉得唇上柔软的触感，然后一触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