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用实际向我证明了血缘并不是一切,至少在我们家是这样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逐渐知道了江雪并不是如见面时那般乖巧的小白兔。
她藏起利爪,收起獠牙只为在没有人的时候给我重击。
十岁那年,父母遗忘了我的生日,因为江雪的绘画得了二等奖,他们在为她庆祝。
十二岁那年,父母将我忘在家中,我吃了一个月的泡面,他们带着江雪去了洲域旅游。
等他们回来时我瘦了十斤,脸颊凹陷的像个外星人。
妈妈牵着江雪的手站在家门口,看我的眼神充满嫌弃,“你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
我舔舔干裂的嘴巴,因为没有人交水费,家里已经停水三天了。
我声音沙哑:“妈妈,你把我忘了。”
他们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忘在国内,带着别人的孩子周游世界。
妈妈的眼神一阵闪躲,那一刻我不知道她是无心还是有意的。
爸爸大包小包拎了一大堆东西站在门口,不耐烦我挡了他的路,撞开我瘦弱的身子,语气不耐烦:
“这么点小事,值得这么斤斤计较!烦死了,下次带你去就是了!”
“可是你们把我忘在家里了,家里没有吃的,停水了,你们知道我这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吗?”
爸爸烦躁地将手中的东西扔在了地上,冷冷地望着我:“你不是还没死吗?”
他不耐烦的样子好像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我被他厌恶的神情钉在原地不得动弹。
很难想象眼前这个男人是小时候将我驮在肩膀上,说我是他唯一的小公主的爸爸。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妈妈适时站了出来。
她推着爸爸让他先上楼,但是嘴里却是抱怨我的不懂事。
“好了,月月。不要和爸爸吵架,爸爸妈妈也是很辛苦的。下次再带你出去玩好吗?”
妈妈语气平静,看似在哄我,但是字字都是在指责我。
可是这是出去玩的事情吗?
他们遗忘了自己的孩子!
我张张嘴还想争辩什么,但是触及到她和爸爸冰冷的眼神,我发现自己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江雪站在一旁像个局外人冷漠地看着我们一家三口争吵。
但是她嘴角噙着的笑告诉我——她现在心情十分愉悦。
父母遗忘我这件事情取悦了江雪,后来她已经逐渐不满足抢夺我的父爱母爱了。
她热衷于将我在这家里边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