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面对傅砚知,哥哥眼里依旧满腔恨意。
“你还想做什么?你再敢动月月一下,大不了我们全家都和你同归于尽!”
爸爸胸膛起伏得厉害,不停地咳嗽。
“我女儿没有对不起你,算我求你了,放过她吧!”
说着就要给傅砚知跪下。
我眼眶一热,想要上前扶起他。
傅砚知比我更快一步。
“我没想做什么,只是想补偿。”
男人嗓音依旧冷清。
我妈眼眶通红,站在我身前。
“不需要,你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就算是补偿了。”
“她好不容易才活下来,你不要再来刺激她了。”
眼看爸妈情绪激动起来,我赶紧推着他往外走。
“你快走吧!”
“我们什么都不要,就像从前那样就行了。”
拉扯间,睡衣袖口不小心被掀开,露出那道狰狞的伤疤。
傅砚知看见后略一失神,刚好被我推出门外。
“别再来了,就当我求你。”
关上门后,爸妈松了一口气。
哥哥也松开了拳头。
“你别怕,哥哥这次一定保护好你。”
心头一暖,眼眶也跟着热了起来。
从小就是这样。
不管什么事,哥哥都会义无反顾地站在我身前。
替傅砚知挡刀时,他自责没有照顾好我。
就连傅砚知出轨,他都认为是自己的问题。
当初在替傅砚知挡下一刀后,我的身体一直都不大好。
婚后一直在家休养。
傅砚知也顺利进入了红圈律所。
他留给我越来越多的背影。
他总说:“时月,我想给你更好的,这世上最好的东西,我都想给你。”
他也确实做到了。
但也留给我满身伤痕。
婚后第三年,他出轨了。
出轨对象是他的委托人。
一桩拐卖案的被害人。
原本这样的案子根本不够格让傅砚知接手。
但或许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所以他亲自接了,律师费全免。
见到沈一楠的时候,她眼神空洞,拒绝任何人的触碰。
却唯独对傅砚知例外。
“可能是觉得我能帮到她,所以才会对我放下戒心。”
傅砚知安慰我。
面前女孩浑身青紫的模样,我忽然想起。
傅砚知的母亲临死前,也是这样。
我知道,他是想弥补。
所以,我并没干涉他的任何决定。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不论沈一楠的电话有多晚。
傅砚知总会第一时间赶到她身旁。
“她精神不稳定,我在的话,她会好很多,对案子也有好处。”
我心里不舒服。
但看见那双空洞的眼神里满是绝望时,还是心软了。
沈一楠的病情渐渐好转,清醒的时候会抱着我哭得不能自已。
“姐姐,要不是你们,我真的就要死了。”
她知道麻烦了傅砚知很长一段时间,也会真诚地和我道歉。
“等案子结束,等我的病好了,我就去大理定居。”
她和我说起未来,眼里再也不是初见时的绝望。
而傅砚知也没有让她失望,成功将人贩子送进了监狱。
沈一楠和我告别,说心愿已了,将要动身前往大理。
我赶去机场送她。
却在机场外面看见两人相拥而吻的画面。
大雪飘了两人满头满身。
我冷得浑身僵硬。
那场大雪里,疯掉的人,只有我一个。
傅砚知把人紧紧搂在怀里,不让别人看到她的脸。
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我在原地发疯呐喊,被所有人围观。
“时月,错的人是我,你没必要把火发到一楠身上。”
他将人护送到车上离去。
徒留我瘫坐在雪地里,像只被遗弃的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