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众人,不悦道。
“事到如今,你们还要打扰我跟夫人大婚吗?”
皇上心下一惊,连连道。
“自是不敢。”
他看向其他人,呵斥道。
“还不快走!”
苏云烨还不甘心,挣扎道。
“可是阿梨……”
“她与你们已经没了关系!”
临渊挡在我身前,望着苏家人的目光满是不耐。
“我不过沉眠几年,她便遭了三次生死大劫。”
“若非龙纹符相护,怕是早已没了性命。”
“你们却还护着伤她之人,又怎么配对阿梨指指点点?”
“还有一件事,那生魂石的确会绑定魂魄。”
“那是因为会同享寿命。”
“你们生死病死与我无关,可阿梨却是要与我长长久久。”
眼看着丞相府一行人脸色惨白,我主动握住临渊的手。
“过去那些事情,你们也不必再提。”
“从今以后,苏月梨只是苏月梨。”
“就当丞相府,从未有过那个被调换的大小姐。”
“日后,也不必再见!”
尽管丞相府的人再不愿,可皇上担心临渊发怒,硬是逼着他们走了。
无关的人离去,我与临渊一同将鲜血滴入生魂石之上。
两道金光分别闪入我们眉心,临渊紧紧握着我的手道。
“阿梨,你我此生,再也不会分开。”
大婚夜,小桃识趣地早早离开。
临渊望着略微紧张的我,忍不住说道。
“阿梨今天真美。”
我抬起头,望向他问道。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跟我认识的。”
“为何我脑中,竟没有一丝记忆?”
临渊坐在我身旁,指着我手腕的龙纹符道。
“你仔细想想,这一处可曾被什么东西碰过?”
我皱着眉,忽然某个东西一闪而过,随后惊诧地看向临渊。
“当初那条小蛇,是你?”
“什么小蛇!”
临渊不满地咬了一口我的嘴唇。
“那是恰逢我虚弱期,在休眠。”
“没想到被某个不看路的小姑娘踢到,委屈巴巴地抱着我哭,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还以为我要死了,寻了那么多难闻的草药给我敷上。”
“当时候我就在想,怎么有小姑娘这么爱哭呢?”
“哭着哭着,我便想着养着也挺好的。”
“偏偏这次乃我生死大劫,我不得已另寻地方沉眠。”
“原本是用龙纹符送你去亲生爹娘那边,以为你会好过一些。”
“没想到不如待在那村中。”
“你可知我刚一苏醒,便察觉到你的死意有多慌张……”
不等临渊说完,我主动上前封住他的嘴,望着他笑吟吟道。
“可你赶到了,将我救了下来。”
“临渊,你救了我,不止一次。”
空气似乎变得燥热起来,纱幔被放了下来,一只手探出,又很快被另一只大手抓了回去。
门外的小桃羞红了脸,小步跑走。
天上云与黑夜交缠,隐约泄出柔和的月纱,风似乎也多了些许缠绵的气息……
与临渊成婚后,他便带着我四处游玩,看尽山水。
大漠的黄沙蔽日,北疆的雪草相连,江南的婉约水镇……
直到我怀上身孕,临渊才带我重回宫殿之中。
恰在这时看到了有人正在将丞相府的牌匾卸下。
路边百姓议论,这才知晓自那日后,皇上便派人查了丞相府的事情,更觉丞相府荒唐无比。
放着自己好好的女儿不疼,竟让始作俑者的女儿享受了一切。
苏云娇被丢在街道中乞讨,可京城人人皆知她做了什么,对她自是不待见。
最后被活生生饿死在了一个冬日。
丞相府也自此被冷落,后来更是寻了个借口将整个丞相府打入大牢。
丞相夫人老早便疯了,整日抱着枕头喊着阿梨阿梨,入了大牢后竟直接撞墙而死。
丞相原本就苍老了不少,夫人一死竟一夜白头,而苏云烨也生了重病自此后身体虚弱不堪。
死罪虽免,但却免不了流放。
只是这一路苦寒,怕是活不了那流放之地。
我没有继续听下去,只是抓住临渊的手道。
“殿前梨花应该开了,我们回去看看。”
年岁漫长,不过是过往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