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这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心彻底沉入了冰窖,反而一片平静。
十五年的温情,原来如此不堪一击。
他们享受着我的“福泽”,却打心底里认为这一切都是他们应得的,甚至将我视为不祥。
也好。
我轻轻抚过手腕上被强行褪下镯子时留下的红痕,刺痛感让我更加清醒。
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挺直脊背,在众人各异的目光注视下,一步步朝宴会厅外走去。
身后,是徐月月不依不饶的嘲讽和亲戚们“终于清静了”的议论。
我的成人礼彻底成为了我与徐家断绝关系的日子。
而今天之后,也是徐家彻底变成炼狱的日子。
我找了个地方住下。
这些年徐家过得不错,而我也不单单依靠着徐家生活。
大学刚刚休息,我随便租了个服装店,卖衣服。
却不知道徐月月在哪得知了我的消息,她带着她新结交的姐妹来到了我的店里。
一进门,什么都不说,便开始砸。
我刚刚装修好没几天的服装店,就这样被人砸了个稀巴烂。
看着面前糟糕的一切,我冷着脸。
徐月月得意洋洋的看着我。
“你走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吧,你看徐家不还是没事。”
她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徐瑜宁,你终究要认清的现实,就是你根本没有什么言灵的能力。”
“别让我在看到你,我看到一次,砸一次。”
说完,她一甩头离开了店铺。
看着她出门,我笑了一声。
“不急。”
报应和福泽一样,都需要时间。
时间一到,报应就会悄然而至。
我重新找了更偏僻但租金便宜的地方,简单收拾了一下,小店再次开了起来。
这次,我不再卖时髦的成衣,而是收了些旧布料。
时间一晃,入了秋。
这天,街上格外喧闹,人们议论纷纷。
我正低头踩缝纫机,就听见几个熟客在门口聊天。
“听说了吗?徐家出大事了!”
“哪个徐家?就以前风光无限那个?”
“可不是嘛!他家那个宝贝亲孙女,叫什么月月的,闯大祸了!”
我手指一僵,针差点扎到肉里。
“咋回事?快说说!”
“嗨!那徐月月,不是顶了宁宁的名额去百货商店上班吗?”
“听说仗着是老板的亲闺女,嚣张得很,对老顾客都爱答不理的。”
“前几天,省里来了个干部模样的老同志,挺低调的,在柜台看中一块上海牌手表,想问问细节。”
“那徐月月正跟旁边售货员聊得欢,嫌人家打断她,态度恶劣得很,说了句‘买不起别摸,摸坏了你赔得起吗?’还把人家递过来的手表一把抢回去,差点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