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江雨柔的哭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她脸色煞白,眼睛里全是惊恐,结结巴巴地辩解:“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是念念他自己拿去玩的……”
念念是二叔家的孙子,今年刚三岁,平时最是调皮。
那支口红是我攒了两个月工资买的,汤姆福特的限量版,我宝贝得不得了,才用了两次。
那天家庭聚会,我从洗手间回来,就发现口红从中断成了两截,膏体被碾在桌布上,一片狼藉。
江雨柔第一个“发现”,尖叫着把念念从桌子底下揪了出来。
念念手里还抓着口红的盖子,满嘴都是红色的印子,吓得哇哇大哭。
铁证如山。
二婶气得当场就把念念打了一顿,念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一直喊着:“是雨柔姑姑……是雨柔姑姑给我的……”
可没人信一个三岁孩子的话。
所有人都安慰我,说小孩子不懂事,让我别往心里去。
我妈还劝我:“一支口红而已,多大点事,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回头让你二婶再赔你一支不就行了。”
我当时看着江雨柔躲在人群后,嘴角那抹一闪而过的得意,心里就起了疑。
但我没有证据。
我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笑着说“没事”,还要去哄被吓坏的念念。
这件事,我连陆景川都没告诉。
他怎么会知道?
我震惊地看向他,他却只是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
陆景川挑了挑眉,语气里满是嘲讽:“哦?不是故意的?”
“那小侄子是怎么打开严丝合缝的口红盖子,又精准地把它从中间拧断,还知道把膏体抹在桌布上,最后把罪证塞回自己手里的?”
他顿了顿,声音冷了八度。
“三岁的孩子,是商业奇才还是犯罪天才啊?这么复杂的连环作案都会了?”
陆景川这番话,条理清晰,逻辑缜密,把当时的场景还原得淋漓尽致。
包厢里,二叔和二婶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们不是傻子,当时只是被气昏了头,现在被陆景川一点拨,瞬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蹊跷。
二婶看向江雨柔的眼神,已经带上了审视和怀疑。
我妈的脸色也变了,她看看我,又看看心虚到不敢抬头的江雨柔,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
她没想到,一向乖巧懂事的外甥女,会做出这种事。
亲戚们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
“好像是哦,三岁孩子哪懂这些……”
“这口红听说挺贵的吧?雨柔这孩子,有点过了啊。”
江雨柔的防线,正在一点点崩溃。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我以为,她会就此罢休。
没想到,陆景川根本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