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头

“上上上！快，快点儿，奶爸补个buff……完了，完了，大招空了……” 有人拍了拍贾鹏的肩膀，戴着耳机的他完全没有理会。 “右边，右边，光兵罩子呢？我靠！会不会玩啊？” 流水团炸了，贾鹏摘下耳机，回头一看，张猛和周晨阳正围在赵正宇身边，聚精会神地看着赵正宇手里的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 “刚才谁拍我？”贾鹏见没人理他，椅子一推，凑了上去，拨开簇拥在一起的脑袋，把头探了进去，“这是？” 他的脑袋一下子炸了，比他的流水团炸得还厉害。 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女生的不雅照片，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余果。 “这哪儿来的？”贾鹏一把抢过手机，“我靠，你们真牛逼，从哪儿搞的？这真的假的啊？” “那还有假？”赵正宇一把抢回手机，“没想到吧？你心心念念的女神，竟然会自己拍这样的照片。” “别瞎说，”贾鹏扁了扁嘴，“哪儿搞的？发我一份儿！” “你当我傻啊，这玩意儿能随便传播吗？”赵正宇说，“贴吧上都传疯了，你自己去找资源吧。” 贾鹏点了点头，又赶紧回到了电脑跟前，通过网页进入了“连海交通大学吧”。 第一条就是他要找的帖子。 主题帖：这是不是贵校校花？（发表于9月30日21:11） 群里看到的压缩包，现在已经传疯了，请吧友鉴定一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图为压缩包中照片，只露脸，其余部分打码。】 第2楼 我说命运呐 回复：那还能有假？全校男生的梦都碎了。 第3楼 小白花啦啦啦啦 回复：这人都要毕业了吧？翻译翻译，什么叫晚节不保？这得多大仇啊？ 第4楼 北欧大秧歌 回复：***，我火星了，哪儿能看？ 予取予求的猪【楼主】 回复 北欧大秧歌：裙10852***** 北欧大秧歌 回复 予取予求的猪【楼主】：楼主好人。 通过群号，贾鹏在QQ上找到了对应的群聊，然后花了两块钱申请加入了群聊。 在群文件里，贾鹏找到了群主最新上传的压缩包，然后下载到本地，并迫不及待地解压了出来。 就这么轻易地到手了。 照片一…

“上上上！快，快点儿，奶爸补个 buff……完了，完了，大招空了……”

有人拍了拍贾鹏的肩膀，戴着耳机的他完全没有理会。

“右边，右边，光兵罩子呢？我靠！会不会玩啊？”

流水团炸了，贾鹏摘下耳机，回头一看，张猛和周晨阳正围在赵正宇身边，聚精会神地看着赵正宇手里的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

“刚才谁拍我？”贾鹏见没人理他，椅子一推，凑了上去，拨开簇拥在一起的脑袋，把头探了进去，“这是？”

他的脑袋一下子炸了，比他的流水团炸得还厉害。

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女生的不雅照片，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余果。

“这哪儿来的？”贾鹏一把抢过手机，“我靠，你们真牛逼，从哪儿搞的？这真的假的啊？”

“那还有假？”赵正宇一把抢回手机，“没想到吧？你心心念念的女神，竟然会自己拍这样的照片。”

“别瞎说，”贾鹏扁了扁嘴，“哪儿搞的？发我一份儿！”

“你当我傻啊，这玩意儿能随便传播吗？”赵正宇说，“贴吧上都传疯？？？？？？了，你自己去找资源吧。”

贾鹏点了点头，又赶紧回到了电脑跟前，通过网页进入了“连海交通大学吧”。

第一条就是他要找的帖子。

主题帖：这是不是贵校校花？（发表于 9 月 30 日 21:11）

群里看到的压缩包，现在已经传疯了，请吧友鉴定一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图为压缩包中照片，只露脸，其余部分打码。】

第 2 楼 我说命运呐 回复：那还能有假？全校男生的梦都碎了。

第 3 楼 小白花啦啦啦啦 回复：这人都要毕业了吧？翻译翻译，什么叫晚节不保？这得多大仇啊？

第 4 楼 北欧大秧歌 回复：***，我火星了，哪儿能看？

予取予求的猪【楼主】 回复 北欧大秧歌：裙 10852*****

北欧大秧歌 回复 予取予求的猪【楼主】：楼主好人。

通过群号，贾鹏在 QQ 上找到了对应的群聊，然后花了两块钱申请加入了群聊。

在群文件里，贾鹏找到了群主最新上传的压缩包，然后下载到本地，并迫不及待地解压了出来。

就这么轻易地到手了。

照片一共十张，每一张都是余果，每一张都是***。

贾鹏感觉喉咙干干的。

他的确暗恋余果。她总是会以白业女朋友的身份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脸蛋漂亮，身材曼妙，衣品也很好。

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挪不开眼睛，也让他对白业心生嫉妒。

真没想到，余果私底下还会拍这样的照片。

会不会是白业干的？如果不是的话，真不知道白业会作何感想。想到这里，贾鹏不禁暗爽。

他拿起手机，在手机 QQ 上再次下载了文件。再一看，群已经被封了。他心说好险，拿上手机，又拿了一卷手纸，起身往门外走。

张猛问贾鹏：“你干啥去？”

“拉屎，”贾鹏笑笑说，然后出门奔卫生间而去。

二十分钟后，由于腿蹲麻了，贾鹏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寝室。

寝室门口围着一群人，贾鹏到了近前，问：“几点了，都糊这儿干啥呢？”

“警察找你，”张鑫说，然后给贾鹏让出路来。

贾鹏有些懵了，往门里望了望，发现一个穿警服的男人正坐在他的电脑桌前，查看他的电脑。

贾鹏的心往下一沉，不知怎的，竟生出一丝想要逃跑的冲动。

“贾鹏回来了，”这时候，赵正宇一把薅住了贾鹏的胳膊，把他拉进了屋里。

贾鹏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个梳着短发的女警，正站在门后的位置，看着墙上的挂历。

“你先出去一下，把门带上，”女警对赵正宇说。

赵正宇点了点头，把门口堆着的人哄开，然后关上了门。

两个警察同时看向贾鹏。贾鹏脸色很白，像是扑了粉，身体僵硬得像是正躺在雪地里。

“我们是大学城派出所民警，来找你了解一些情况，”女警示意贾鹏坐下，自己也找了把椅子坐下。

“警察姐姐，我……”贾鹏看了看自己的电脑屏幕，发现刚刚下载解压的图片已经被那个男警找到了，“我就下载了个图……图片，你们不至于因为这个事儿来抓我吧？”

女警边问边在本子上记：“图片哪儿来的？”

“网……网上找的，”贾鹏坐得很拘束，嘴也不那么利索了，“群……群里下的。”

“什么群？”

“就那种……在贴吧里留下群号的……资源群，”贾鹏越说声音越小，“我真的是第一次加这种群，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是说，这些图片仅仅是你从网上下载的，对吧？”女警继续提问，似乎在确准这件事。

“当然了，”贾鹏有些急了，“不然我能从哪儿弄到这些照片儿？我又不是她男朋友。”

“接到报案后，网警很快查到了这些图片的来源，”一直没说话的男警忽然开了口，“所有的压缩包都是通过一个邮箱地址群发的。网警进一步锁定了这个邮箱上一次登录的 ip 地址，就在你这台电脑上。”

贾鹏一惊，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警官，这不可能！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男警又说：“已经在你电脑上找到了原始的文件包，也在你的浏览器网页记录里找到了邮箱登录历史。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

“我没什么想说的，”余光伟把身子靠在椅背上，“我是推了他，但我可以出钱和解。这些事儿我犯不着和你们说。”

余光伟正坐在机场公安的讯问室里，四十分钟前，两个机场民警当场摁下了正在不断踢踹白业腹部的他。

“什么叫犯不着和我们说？”负责审讯的民警严肃地问，“你当众殴打他人，对方轻伤以上的话，你就涉嫌犯罪了你知道不知道？”

余光伟沉默了，半晌又说：“让我打个电话。”

“你现在是留置期间，不允许打电话，”民警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说，“我劝你配合调查，好好回答问题。姓名？”

余光伟咬了咬牙，把本来就不长的指甲抠进了掌心的肉里。

……

郝如雷把车子开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夜里 11 点多了。

夏涵的电话刚好打来。

“贾鹏没承认是他干的，我们已经把他带***出所了，”夏涵在电话里说，“谢谢你啊师父。”

“没事儿，”郝如雷说，“我已经到医院了，马上看见白业了。”

“行，辛苦了师父。”

郝如雷挂了电话，按照机场公安民警发给他的房间号，找到了白业所在的病房。

走廊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白业的辅导员老师李鹏，一个机场公安民警宋威。

郝如雷问宋威：“现在什么情况？”

“刚拍完片子，现在在里面躺着呢，”宋威说，“这孩子手今天上午刚受了伤，刚才被推倒的时候又直接两手杵地，这下肯定更严重了。”

“嗯，”郝如雷若有所思地问，“我听说，他申请了人身保护？”

“是，”宋威说，“他说推他的那个人叫余光伟，是个黑社会。他怕被打击报复。”

郝如雷点了点头，又从门上的玻璃往病房里望了望：“我进去看看他。”

宋威帮郝如雷开了门，跟他一起走进了病房。

白业正斜靠在摇起来一定角度的病床上，左脸青了一块，两只手上都缠着厚厚的绷带，整个人看上去很虚弱。

郝如雷走到病床边，跟白业对视了几秒，然后从怀里掏出了警官证。

“我是市局刑侦支队民警郝如雷，以前在大学城派出所待过，”郝如雷笑笑说，“今天来不是问询，就是来看看你。”

“你好，警察叔叔，”白业有些勉强地说，“你坐吧。”

郝如雷找了把椅子坐下。

“伤得挺重啊你，”郝如雷问，“听说你上午手就受伤了，咋整的？”

“上午就是不小心受伤的，”白业眼神没有闪躲，“晚上是余光伟故意推我的。他是黑社会，他威胁我离开他女儿，我不肯，他就推了我，还踢我。”

“他女儿？也就是说，你是他女儿的男朋友，对吧？”

“对，”白业说，“她叫余果，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可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儿，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

郝如雷盯着白业的脸看，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哪句话像是在撒谎。

他刚要再问什么，这时候，手机忽然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是高舒的号码。

郝如雷起身走到一旁，接听了电话。

“郝警官，”对面不是高舒的声音，“我叫余果。”

“余果啊，我知道你，”郝如雷回头看了看白业，“找我什么事儿？”

“我听说你们带着白业的笔记本电脑走了，那你一定知道他在哪儿对吧？”听声音，余果相当镇定，“告诉我，我现在就要见他。”

郝如雷回头看了看白业，对余果说：“你不能见他，他现在正在接受调查。”

余果挂了电话。

郝如雷走回病床边，白业怔怔地看着郝如雷问：“什么调查？”

“关于故意泄露余果隐私照片的调查，”郝如雷直截了当地说，“但我不是办案人，明天会有人来找你的。”

说着，郝如雷转身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