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过两天我还是遇见了杜以菲。

公司开业在即，各种应酬酒会接到手软。为了方便，我索性在市中心的酒店连住了半个月。

这晚的宴会上，觥筹交错。我刚和一个投资人谈完，一转身，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杜以菲。

她阴沉着脸，手里捏着酒杯，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只当没看见，转身欲走，她却几步上前，拦住了我的去路。

“高子枫，你那天晚上是什么意思？”她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质问。

我有些莫名其妙，懒得跟他周旋，“什么什么意思？”

“你把禾思洋叫来，是在羞辱谁？”

我不明白她在不满什么，是怪我打扰了她和禾思洋的二人世界，还是怪我没亲自把她捡回去？

正想着，我的合伙人之一张总忽然走了过来，“子枫，过来一下，给你介绍个投资人。”

我冲她点点头，随即看向杜以菲，语气疏离又客气。

“杜总，我还有事，别没事找事。”

说完，我绕过她，径直离开。

整场宴会，我能感觉到一道灼人的视线，如影随形。无论我跟谁交谈，无论我走到哪里，那道目光都像跗骨之蛆，黏在我身上。

我烦不胜烦，借口去了趟洗手间。

出来之后，杜以菲果然等在外面，像一尊门神，堵住了我的路。

走廊灯光昏暗，将她的身影拉得又长又沉。

她僵硬地开口，避开了之前的话题，“我们一起资助的那个学生，小雅，快过生日了。”

“你有时间过去看看吗？”

她试图用我们唯一的共同交集来打开往日记忆，但真没用。

我漫不经心地拨了拨头发，“没空。”

看着她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

我看着她，认真建议道：“不如你带着禾思洋去，正好让他言传身教一下，如何从一个被资助的对象，摇身一变，成为资助人的掌心宠。”

没错，一开始的禾思洋，也是我们共同资助的一名男学生。

只是在对方大学毕业，来到杜氏实习后，这份资助就换了个意思。

以前只是资助金钱，现在还要资助感情，资助他的尊严……本事不大，要的倒是不少。

杜以菲的脸色有些发白，惊恐的眼神连我看了都觉得有些稀奇。

“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急于解释，却在我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低。

最后，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喃喃道：“我没想过会变成这样。”

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眼神混乱地看着我。

“高子枫，你过去什么都好，就是太乖了。”

“乖到让我觉得，我们的未来一眼就能望到头，无趣到让我甚至没办法确定……那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原来如此。

这特么自己没了新鲜感还赖上我了？？？

“所以，你出轨，还是我的错了？”

杜以菲哑口无言。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脸上那点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我留下一个轻蔑的眼神，直接抬脚离开。

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