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唯一的活人。”
一个多小时后,刺耳的警笛声才撕裂了死寂的荒原。
我裹着沾满污泥的冲锋衣,蜷缩在离车十几米远处的岩石背风处。
手里还死死的攥着一个快要冻没电的充电宝。
法医、交警、当地刑警几乎同时抵达。
乘坐这辆越野车来川藏线旅游的,一共6个人,
五具尸体,以各种扭曲的姿态,固定在座椅和安全带上。
领队青青的头歪在方向盘上,额头抵着喇叭位置,却没有声音。
副驾的米兔半张着嘴,似乎想尖叫,眼睛惊恐地瞪着前方。
后排的瑶瑶、墨镜姐和摄影师蕙心,有的蜷缩,有的后仰,表情定格在极度的痛苦或茫然中,没有明显外伤,仿佛生命在瞬间被抽离。
我不敢再看,胃里翻江倒海,脸色煞白。
一个裹着厚厚警用大衣的警察同志问我,手电光打在我脸上。
“你说,你们昨天约定今天到拉萨,开心的野餐喝酒庆祝了,最后你睡着了,醒来就看见她们死了?”
我颤抖着身,点头,“是。”
“几点睡着的?”
我努力在冻僵的脑子里搜寻。
“应该是晚上十点多,刚过垭口没多久,太累了。”
“最后看到她们是什么状态?”
“蕙心在拍星星,青青开车,墨镜姐和瑶瑶在聊攻略,米兔……米兔好像有点高反,在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