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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浴室洗了个澡。下楼时白甜和廖程程都已经走了,但是江默言还在。他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长腿搭在茶几上,一次性免洗的白袜子紧贴脚型,他长腿架在茶几边上招摇。
我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没有跟他说话,直接进了餐厅吃饭。
刚一坐定,身后就传来沉稳厚重的脚步声。江默言走过来盛了两碗粥,然后一声不响地坐在我身边开始吃早饭。
我心里堵得慌。他都要跟别人结婚了,怎么还可以若无其事地跟我一起吃饭?
“啪啦”一声,我丢下手里的调羹。他煮的小白菜瘦肉粥是我的最爱,每次他亲自煮东西给我吃,我都很给面子地吃得一粒都不剩。可是今天我看着碗里熬散的米粒儿,和浮在上面的绿盈盈的小白菜叶,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江默言也放下调羹,礼仪却极好,不会像我一样发出那么不雅的声响。他面色冷肃,“又在闹什么脾气?”
我冷哼一声,没理他。起身走去客厅看电视,结果一打开电视就是关于江默言婚讯的新闻。我心里像是窝了一团火,越烧越旺,又“啪嗒”一下扔掉遥控器。
“吃醋了?”江默言走到我身后,隔着沙发拥住我,下巴抵在我头顶,轻轻摩挲。
我不悦地偏过头,躲开他亲昵的举动。我又摔汤匙又摔遥控器,可是他却连句交代都没给我,我顿时有种无力感,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承认你吃醋,对你来说就那么困难吗?”他声音隐隐有着愉悦,仿佛我这样别扭的态度正合他心意。
“江总这话说的,我哪儿敢生您的气呀。”我哂笑一声,我在江默言心里算什么?我从来不敢问他这样的问题。我怎么敢,或许我从来没有在他的心里过。我在他眼里,大概只是高兴时想起来逗弄一番的宠物而已。
我是个很贪心的人。想起当初刚认识他的时候,哪怕只是做一个小宠物我也会心满意足,满心欢喜。可是这几年他对我的好,让我渐渐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他给我锦绣前程,我给他我的全部。
“连梓,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呢。”江默言语气低沉,环在我脖颈上的手臂也微微放松。
他生气了。
我跟在他身边五年,他一个眼神、一个语气的变化,我都能清楚地感知他的情绪。可是就是这么熟悉亲密的一个人,即将抛弃我了。
“不好意思江总,我明天要进组,今天想好好休息。您贵人事忙,我就不留您了。”我摆出一脸送客的礼貌微笑,却换来江默言更冷硬的答复。
“你再不收起你这副虚与委蛇的嘴脸,明天也不用进组了。”
他声音冷峻,面色沉郁。坚实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怒火更甚。
我眼眶一痛,这就是他给我的交代。我在他眼里,跟那些一路睡出片约的女艺人大概也没什么差别。只是我睡的这位老板本身就很有魅力,让我睡了一年又一年还舍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