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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t——连梓休息一下。”导演喊停,我揉揉鼻梁就朝场外走,结果却看到一个不知道女多少号的小姑娘坐在我的位置上。
我走到她面前站定,她慌忙站起来,“对不起小梓姐,我不知道这是你位置。”
不知道?我挑眉看她,接过白甜递给我的玫瑰花茶,目光若有似无地扫了一眼椅背上贴着的名条。
那么大的“连梓”两个字,她没看到?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怯懦躲闪的目光往冯若琳那边瞄了一眼。我心里了然,想必又是一个让人当枪使了的傻姑娘。
“没关系,你爱坐就坐吧。”我的保姆车就停得不远,这大夏天的穿着古装戏服还真不是一般的热。跟导演打了个招呼,我就忙里偷闲地跑去吹吹空调了。
上了车我就跟白甜说:“回头把那把椅子给我扔出去,买一把新的来。”我不是有洁癖,但是别人用过的东西,我还真不愿意再碰。
“是,小梓姐。”白甜看我情绪不太对,连忙应下。
我拿过剧本翻看下午的戏份,手机震动,我不想理就丢给白甜。“小梓姐啊,是江总的电话。”
“告诉他我在拍戏,没空接。”我头也没抬就这样回她。
白甜接了电话,按我说的回复江默言,结果才刚说了一句就再没了动静。
“小梓姐……江总挂断了。”
我心里又不爽了。打个电话都这么没耐心,多说一句话会浪费很多口水吗?!再拿起剧本我就头疼得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没过多会儿就听见有人敲我车窗。
我抬头一看,撑着车顶站在外面的竟然是江默言。
之前心里那点儿不愉快全都烟消云散了。
“哎哟这不是江总么,大热天儿的您怎么来了!”我扬眉娇笑,把车窗打开一个缝儿,压根儿没有打开门下车或是请他进来吹空调的意思。
“我说连梓,你现在说起谎来都不用打草稿了是么?”江默言挑眉,目光沉沉地看着我,盯得我后脊梁骨凉飕飕的。
没事儿不能惹江默言,要是把他惹急了到头来受苦受罪的还是我。这是我亲身经历总结出来的血淋淋的教训。
是人都有死穴,江默言也是凡人一个,他的死穴就是怕壁虎。别的倒是什么都不怕,偏偏怕壁虎。有一次他在酒会上跟个叫不出名字来的小嫩模被拍到,我一个心情不爽就买了只壁虎放到他拖鞋里,结果他回来换鞋时吓了一大跳。
然后……然后他就把他所受到的惊吓又以他喜欢的方式十倍地还给我了。
想起他的残暴手段,再看看外面敞开架势释放冷气的江默言,我灰溜溜地打开了车门。“唔,江总进来坐吧,外面挺热的。”
他长臂一伸,直接把我拽出去。
“哎?我等一下还有三场戏要拍呢!”我想要挣扎,结果却被江默言一个冷峻的眼神给生生定住了。
只见他抬手朝蹲在机位后面的导演江默沉招了招手,沉声说了句:“老爷子让你带小瑷回家吃饭。”
然后那个向来龟毛到令人发指的导演就直接大手一挥,默许了我的“擅离职守”。
啧啧,还是亲兄弟好办事啊。
我被塞进他车里之前,隐约听他跟助理说了句,“给连小姐送个新座椅来,她不喜欢别人碰过的东西。哦对了,要跟我办公室那个同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