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酒馆里头,我和谢沉坐在二楼包间靠窗的位置。
此时城门有一堆衣裳褴褛的百姓跪在城门前。
上有七旬老人,下有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他们苦苦哀求着能进这大周朝如今唯一能安身立所的地方。
将士们死死把守住,全然不听城门外百姓的哭喊声。
跪着的百姓前,粗如牛尾的鞭子,噼里啪啦地打向一名孩童,而后边的白发老人哭跪着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守卫手执兵戈凶狠阻拦。
大抵是老人想带着孩童偷偷进入城门被抓了,守卫拿孩童警惕后边的流民。
谢沉也看到了这一幕,被我抓着的手紧了紧,眉头紧紧皱着。
我让人下去阻止了守将继续打孩童,安顿好他们。
看到城门口暂且恢复了平静,我转过头来,摩挲着谢沉带有伤疤的手,认真看向他:
「你且看这个世道如何?」
谢沉听到我的话先是讥笑了一下,而后低头道:
「谢沉不敢妄议。」
大周朝自我父皇即位以来早就不复当年繁盛,近几年更是连年灾荒,边境受侵,整个大周朝快无一处安身之所。
「朝廷开支无度,官员腐败成风,民不聊生。」
谢沉似是没料到作为当朝公主的我会说出这些话,整个人愣着看向我。
我继续追问他认为陆家如何,这次谢沉倒是没有默不作声。
骨节分明的手慢条斯理地给我倒好一盏茶,缓缓道:
「 陆家仗着拿着朝廷的兵权,为非作歹,只手遮天。」
我喝过谢沉递的茶,挑挑眉:
「哦,有权无能,那是该杀。」
「那让有能力之人代之如何。」
谢沉浅棕色的瞳孔里有了异样的光彩,亲昵地靠了靠我的肩:
「公主此话当真?」
望向谢沉浅棕色的眸子,透着无辜又似期待。
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发鬓,挽起他的手走出外边逛逛:
「时间问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