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的办事效率就是高。

下午，我的手机来了陌生号码，接通之后才知道是任霓。

“我到你们公司楼下了，但是，你能先出来和我见一面吗？我就在旁边的咖啡厅。”任霓温柔似水的声音有一种令人着迷的魔力，让人无法拒绝。

“好。”没有半点迟疑，我挂了电话，便单刀赴会。

任霓坐在落地窗边，一身奶黄色的露肩连衣裙，被她穿的清新脱俗，如瀑布的长发慵懒的垂在身前，金色的阳光洒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整个人仿佛画中走出来的一般，我看的有些痴迷，忍不住拿手机拍了张照发给了许佳。

许是被我的举动惊讶到了，任霓微微挑眉，抿了口咖啡，饶有兴趣的对着我一笑。

“说吧，找我什么事？”我坐到她的对面，和服务员点单，却始终没再正眼看她。

“为什么是我？”

我被任霓的心直口快差点逗笑，“因为你好看呀！”

任霓皱眉，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她张了张嘴，似是想在说些什么，端起咖啡又抿了抿，这才开口，“那时年少无知，所以伤害了你，我向你道歉。”

我有些惊讶，实在想不出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瞬间也没了耐心，“你约我出来，总不会只是单纯的想道歉这么简单，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我话音刚落，任霓的眼眶瞬间溢满了泪水，我忍着想要翻白的冲动，抽了张纸递给她。然后，杨柳低沉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顾曲，你在做什么。”

还未收回的手定在了半空中，我木然的回头，他正冷着一张脸看我。

我刚要开口，任霓擦着眼泪，抽泣着帮我辩解，对，就是辩解。

“是我约顾曲来的，想要感谢她给我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任霓这一番茶言茶语，瞬间博得了杨柳的同情，他冷冷的瞪了我一眼，我知道，现在不管我怎么解释也都只是徒劳。

“你。”杨柳冷着脸对我欲言又止，越过我去安抚任霓，直到两人并肩离开，杨柳始终没看我一眼。

我望着他们的背影，那画面仿佛一条毒蛇，紧紧的攀附缠绕让人无法躲避直冲心底。

我曾幻想过无数三人同台的画面，有愤怒，有争执，有哭泣，有隐忍……但我唯独漏下了羞辱，不甘。

我不甘心，凭什么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在任霓一回来就要付之东流，凭什么她一哭泣，我就要接受这欲加之罪，我心里的委屈和难过又该如何诉说。

此刻的我就像被扒光了一样站在人群中，被人指指点点，却找不到逃跑的出口。

我努力的跑啊跑，想要挣脱这混乱的思绪。

就在我快要沦陷的时候，许佳给我打来了电话，我以为我抓到了救命稻草，可以冲出重围，可她并未等我开口，自顾自的和我分享好消息。

她说，她把我发给她的照片转给了齐总，对方直接省略了下午的面选。哪怕她提醒齐总，这是素人，没有拍摄经验，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对方也是斩钉截铁的表示，拍摄的时候可以现场教学。

我挂了电话，看着窗外来往的身影，感觉自己是那么可笑，有些人就是好命，不用努力，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别人望而却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