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手术台时，医生还在竭力劝我。

“宋小姐，你备孕以来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孩子，真的不考虑一下留下来吗？”

我忍住泪意，尽量以平静的语气道：“不了，我已经决定好了，开始吧。”

可当冰冷的器具真的接触到身体时，我却止不住留下了汹涌的泪水。

对不起孩子，都是妈妈的错，是妈妈给你选错了爸爸。

可是妈妈不能一错再错，要是真让你来到这个世界，只会面临生不如死的地狱。

从医院出来，我打了辆车，步履蹒跚地回到了家里。

书房里还有几样我父母的遗物，我必须全部带走。

一开门，秦砚辰便慌张又激动地朝我跑来，一把将我拥入怀中。

“晴晴，你跑到哪去了，怎么电话也关机了？我都急得快报警了！”

他松开我，俊朗的眉眼满是深情和抑制不住的喜悦。

“老婆，你可真是沉得住气。”

“要不是我看到了洗手间垃圾桶里的验孕纸，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们终于有孩子了，我要当爸爸了！”

秦砚辰抱着我又亲又跳，仿佛一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大男孩。

从结婚开始，他就一直梦想着能与我有个孩子。

“男孩女孩都好，我只希望孩子能够长得更像你一些，这样不管以后他再怎么调皮捣蛋，我都会耐心教育，舍不得打他。”

无数个夜里，秦砚辰与我温存过后，都会抱着我这样畅想。

我也期盼着这一天能早点来到，也好告慰在天上的父母，让他们放心，我会好好延续宋家的血脉。

可现在，这一切美梦，都被秦砚辰亲手打碎了。

比起秦砚辰的激动和喜悦，我神情麻木得近乎局外人。

盯着他看了半晌，我忽然问道：“秦砚辰，你真的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吗？还是只是把孩子当作是更好控制我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