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丈夫暴毙。
葬礼上,温照棠才知道他留给自己的唯一遗物——是个孩子。
因为那与丈夫相似的眉眼,温照棠将这孩子精心养大。
却不想他成年后做的一件事,便是夺权夺势,然后爬上她的床。
他将温照棠锁在金笼里,日日夜夜跪在她身边求她爱自己。
温照棠讥讽地扯起了嘴角。
“裴少珩,如果你爱我,又为什么要每天带一个不同的女人回来,当着我的面欢好?”
……
半夜一点,灯火通明的别墅客厅里充斥着男女欢爱的声音。
随着男人一声压低的闷哼,在温照棠面前上演的活春宫终于到了尾声。
裴少珩从女人身上离开,懒洋洋地靠着沙发点了支烟。
他上半身的衣服早在战斗一半时就脱了扔在地上,此刻小腹的鲨鱼肌一层细汗。
他望向温照棠,事后沙哑的声音满是调笑。
“观感如何啊,小婶?”
温照棠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今天本来是裴少珩二十一岁的生日,她准备好了蛋糕想给他庆祝。
可等到深夜,他却带着个女人回来。
并让保镖拦着她,强迫她看完了他们的床事。
温照棠攥紧手,忍着心底的刺痛,装作若无其事。
“没什么感受,现在我能走了吗?”
裴少珩脸色一沉,掐灭了香烟大步跨到温照棠面前扼住她下颌。
“温照棠,你是不是真的没有心?”
“我把我的心都掏给你了,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了,可你为什么就是视而不见?!”
“看着我和别人在一起,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本来是有的。
温照棠闭了闭眼,想起七年前一次见到裴少珩的场景。
那天是她“丈夫”裴洵的葬礼,裴洵给她留下了唯一的“遗产”——
十四岁的侄子,裴少珩。
温照棠和裴洵并没有感情,因为裴洵过去对自己的恩情,她就陪裴洵演了一场假婚礼。
没想到裴家家族里的人为了夺权,当晚就对裴洵下了手。
临死前,裴洵希望温照棠能照顾裴少珩到成年,远离裴家这个是非之地。
温照棠答应了。
之后四年,她以最温柔的方式陪伴裴少珩,不让他靠近裴家半步。
裴少珩也如她所愿成长为了一个彬彬有礼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
他十八岁那年,温照棠完成约定,打算离开。
可裴少珩突然就像是变了个人。
他将温照棠抵到逼仄的墙角,求她不要走。
在确定她一定要离开后,裴少珩疯了。
他强吻温照棠,一遍遍地告诉她,他爱她。
又一遍遍地质问她:“我们就这样生活下去不好吗?为什么要抛下我?”
“我本来不想这样的,是你逼我的,温照棠!”
他把温照棠关在了家里,让保镖将整个别墅围得水泄不通,然后消失了七天。
七天后,他穿着带血的白衬衫出现,对温照棠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
“现在,再也没有人可以对我造成威胁,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了。”
温照棠才知道,这四年来裴少珩一边在她面前表演乖孩子,一边在背后培养了自己的势力。
他把裴家的那些老人一个个搞下了台,成了裴家的掌权人。
他冷血残暴的手段,让人闻风丧胆,再也不敢挑战。
之后三年,曾经对温照棠来说温暖的家,成了她的牢笼。
而裴少珩像是那晚的失态从来没发生过,依旧温柔对她。
为她做饭煲汤,弄了满手伤。
为她买来一件又一件昂贵美丽的珠宝,只为想让她笑一笑。
有时候他会带着满身的伤说他好痛,求她抱抱他。
温照棠不是不心疼,可她只能装作无动于衷。
因为她觉得裴少珩的感情是错的,迟早有一天,他会认清自己只是太依赖她。
可温照棠还是心动了。
她纠结了很久,也试图让自己清醒。
但她终究不忍心看着裴少珩再继续那么痛苦。
所以今天她亲手做了蛋糕,把他十八岁用来求婚的戒指藏在了蛋糕里。
温照棠想在他许愿的时候告诉他,他们可以试试。
却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温照棠眼眶一烫,终究还是掉了一滴眼泪。
裴少珩愣住,随即有些兴奋。
“你哭了?温照棠,你是不是……”
温照棠打开他的手:“不,我是嫌你脏。”
裴少珩手顿在半空,最近攥紧了爆出青筋。
下一秒,他转身离开,将别墅大门摔得震耳欲聋。
温照棠骤然浑身失力,弯下腰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
家里的佣人这时小心翼翼走来:“温小姐,那个蛋糕……现在怎么办?”
“丢了吧。”
她抹去脸上的泪痕,抬步上了楼。
佣人看着温照棠的背影,觉得那蛋糕丢了实在可惜,便放进了冰箱,打算等下次裴少珩回来时再告诉他。
但温照棠对此一无所知。
回到卧室,她靠门上做了个决定。
她从首饰盒的暗格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条。
上面是七年前裴洵死前,留下的一段话和一串号码。
【这是我最忠心的心腹,他会在暗中一直保护你。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这里却无法离开,就找他。】
温照棠颤着手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传来一道呼吸声。
温照棠咬了咬唇:“请问……可以带我离开这里吗?”
男人声音低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