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走到角落,没想到却在这里又看了到陆淮。
他神色晦暗地看向谢斯年那群人。
“我早就说过,你跟谢斯年还不如跟我。”
我冷笑一声:“跟你?跟你什么名分?给你当情妇?然后继续让你把我送给别人当礼物?”
我有些莫名其妙。
我和陆淮认识八年了,要说没喜欢过他,那是假的。
最开始的时候,面对陆淮每天的糖衣炮弹,我差一点就动心了。
直到他正牌未婚妻找到会所,带着人将我狠狠羞辱了一遍。
“冉姝,你这个贱人!你要是再敢勾搭陆淮,我会让你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
她说到做到,毕竟,想拿捏一个会所的坐台女,对于任何一个有点手段的人,都太容易了。
那段时间里,留给我接待的客人,都是社会最底层的渣滓,月底的工资少到我连贷款都还不上,更别提生活了。
好在谢斯年的出现,让我才看到了人生的一丝微光。
可自从我和谢斯年在一起之后,陆淮经常直白的来“撬走我”,那种直白,如同买卖一只猪狗。
“谢斯年给你多少?”
“我给双倍!”
但认识八年,我怎会不了解陆淮,他不过是不甘心输给谢斯年,根本就不是喜欢我。
“陆淮,你有意思吗?”
陆淮急切地解释:“我和我未婚妻只是家族联姻,我喜欢的一直是你。”
他一把抓过我的手:“阿姝,谢斯年对你根本不是爱,他只是利用你。”
我抬头看着陆淮,笑出了声:“你有什么资格说他?难道你就不是利用我的喜欢?当初你明知我喜欢你,还要把我送到别的男人床上?”
陆淮愣住:“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
我点了根烟,冲他吐了个圈:“我当然都知道,不过是不想揭穿你,可是现在我不想陪你玩儿了!”
那年,我刚进凰庭就被他保住了。
因为我身上背负的近百万的高利贷,当时的情况,进会所是唯一能让我快速凭借自己的优势赚钱的方法。
我以为那是爱情,毕竟跟别的姐妹比,实在幸运很多,有陆淮保着,还不至于出卖身体。
结果没想到,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他养着我,不过是为了把我的价值最大化。
为了夺取一个项目,陆淮把我灌醉,亲手送上了谢斯年的床。
可笑吗?
好像也还好。
毕竟我的人生从二十岁那年背负上高利贷开始,就已经是地狱了。
我爸妈在我十八岁那年车祸离世,家里的建筑公司瞬间倒塌,工程款收不回来,工人的工资无法支付,员工携款出走。
当时我不得不辍学,不然那群为了要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包工头,会天天站在我学校门口等我。
这帮人,没有一个是善茬,为了钱,他们什么都敢。
为了快速摆脱他们,我借了两百万的高利贷。
我一直以为我只是用家里建筑公司的名义抵押贷款,直到需要我支付每个月近十万的利息时,我才反应过来,我被别人做套,借了半生都可能还不清的高利贷。
想到这里,我提高了声音:“陆淮,我现在不抽你,只不过是之前欠你人情。”
“六年过去了,你我心知肚明,不要再想借我之手,打击谢斯年。”
“即便他真的像你说得那样,是利用我,那我也心甘情愿。”
“初夜换二百万,你我,甚至谢斯年都不亏。”
还没等陆淮再开口,身后有双手从背后把我搂住。
“陆总,你和我女朋友靠得太近了吧?”
我当然知道,这双手的主人是谢斯年,他这是在宣示主权。
他死死握着我刚刚被陆淮碰过的手腕。
颇有些厌恶地当着陆淮的面拿出一条手帕仔细擦拭了起来。
“不好意思,本人有洁癖,陆总劳驾别拿你那恶心的三观,脏了我家宝贝。”
等擦完后,他把手帕扔到陆淮身上。
“谢斯年,你嘴巴干净点!”陆淮心存不甘。
“脏话得说出来,嘴巴才会干净,要是老子把脏话咽下去,心就更脏了。”
他牵起我的手,眉眼张扬地擦身而过。
我默默窥视他的侧颜。
谢斯年,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