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退婚后,我毁了少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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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陈家已经洗刷冤屈,但陈老将军已逝。

为彰显仁德,圣上特令陈子胥承袭定远将军之位。

陈子胥荣升定远将军后,做的第一件盛事是为夏竹焉庆生辰。

他广邀京城数得上名号的官员女眷。

不知是帮夏竹焉结交人脉,还是故意膈应我。

我原本不想去,但当晚宫里给我送来一块比目玉佩。

说是圣上专门赏赐我的,当年帝后大婚时戴过。

意味太明显,这趟浑水不想淌也由不得我。

索性我带青檀坐在角落,吃茶尝点心。

饭吃到半途,陈子胥和夏竹焉来敬酒。

她身上所穿所戴皆是圣上赐与陈子胥之物。

千金难求的蜀锦、灵心阁新产的钗环。

她一步一摇来到我身旁,躬身盛了一碗汤递来。

「宁古塔苦寒,这汤是阿胥最爱喝的,他说暖身。」

「当年日子辛苦,我为找食材险些落入猎坑,可把他吓坏了。」

一句话表明她和陈子胥同甘共苦过,往日情分深厚。

果然,陈子胥望向她的目光更加柔情。

我收了笑淡淡道:「昔日之事已了,往后别再提起。」

夏竹焉却像受了天大委屈,低头泫然欲泣:

「是我不好,郡主不想听我便不再提了。」

我皱皱眉没说话,可有人却不想放过我。

大理寺卿的长女坐在我对面,冷嗤一声:「管得真宽!」

「夏姑娘别怕,有人只是嫉妒你而已。」

「自己成了笑话,还不许别人说笑话不成?」

一旁的陈子胥也沉下脸,盯着我:

「你有气就冲我发,别一而再吓唬竹焉。」

「竹焉辛辛苦苦为你们做汤羹,她有错吗?」

大理寺卿长女故作惊喜:「原来是夏姑娘亲手做的,怪不得那么好吃。」

陈子胥一脸骄傲,「她最擅长女儿家的东西,汤羹、女红无一不精。」

他有意无意地瞥我,「若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我的心像被利刃捅了个对穿,山风呼啸、如坠冰窟。

身侧夏竹焉羞怯地垂下头:「当初在宁古塔......」

没等她把话说完,我猛然站起转身就要走。

陈子胥和夏竹焉齐齐变了神色。

「崔蘅!」

「崔妹......郡主!」

陈子胥伸手想拽住我,却被青檀伸臂阻拦。

他气恼,「你什么意思?」

我冷笑,「敢不敢去圣上面前回忆往事?」

一顿饭再三提及宁古塔。

这哪里是寿宴?分明是聚众为将军府鸣冤。

若是有心人听见,怕是要参我们对圣上大不敬。

一群蠢货!尤其是陈子胥吃一堑却没长一智。

满座无人再说话,夏竹焉面色苍白如纸。

大理寺卿长女也唬得一屁股瘫软在座。

回府后,我第一时间让青檀把往日做的嫁衣荷包等物拿出来。

青檀不明所以,但还是找出仔细收拾在箱子的物件。

红艳夺目的嫁衣隐约有流光闪烁。

那是我用金银丝线一点一点绣上去的。

自小我便不擅长女红,见了阵线便头疼。

陈子胥流放宁古塔的第一年,我托人送去钱银书信。

里面还夹带着一个我亲手绣的海棠花荷包。

不知扎破了多少次手指才勉强绣好。

想以行动告诉陈子胥,别放弃总有奇迹。

渐渐地我绣荷包、绣鞋袜,甚至早早绣起嫁衣。

指尖拂过嫁衣上的并蒂花,我问青檀:「好看吗?」

她点点头,「郡主为绣嫁衣熬油点蜡绣了两年,自然很好。」

曾经我只盼着在和陈子胥大婚时能穿上亲手绣的嫁衣。

可这竟变成他拿来和别人对比,并攻讦我的点。

忽然间我想到母亲也不擅长女红。

唯一一次拿针线,是在出嫁时。

四喜嬷嬷让母亲随便缝一针讨个好彩头。

结果母亲忘记把针取下来,后来还扎到父亲后背。

这事被父亲闲暇时拿出来取笑她多回。

可母亲却傲然笑道:「本宫的手是用来斩奸佞、伐乱贼的。」

作为本朝长公主,她亲自抚养幼弟,也就是当今圣上,长大。

并从腥风血雨中为圣上杀出一条血路,扶持他登基。

她以女儿身攘外夷平内乱,征战沙场、锋芒毕露。

至今塞外的军中还有一支镇北军,是她建立的。

我为何就非得困于闺阁,与人共侍一夫?

那些年我为帮助将军府平反,也曾观朝政、谋世局。

即便不会女红、不会汤羹,我也有过人才识。

心头一片清明,我摆手让青檀把嫁衣带走。

「听闻你姐姐明年成亲,算我给她添妆。」

青檀迟疑了一下,依言把嫁衣收起来。

过了几日,我正在廊下看书。

青檀拎个柳条筐匆匆而来。

她笑吟吟道:「隔壁安国公小世子给您带回件礼物。」

我瞥了一眼,继续看书:「他人呢?」

青檀迟疑,「被宫里抬走了。」

抬走?我合上书本有些不解。

前些日子,谢峻卿跟我说他要南下经商。

一别两个月刚回京,能惹什么乱子?

「小世子和陈小将军打了起来,反被揍晕。」

「安国公不服气,在早朝又哭又闹。」

「圣上就召陈小将军进宫,把小世子也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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