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和死对头一起穿越,我喂猪,他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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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口离深山还有一段路,方晚玉眼睁睁看着他们,往里头更安全的地方走。

心里一口气出不去,咽不下。

像一颗泡泡糖,黏在嗓子里,让她呼吸难畅。

李秋华更甚,她一屁股坐在牛车上,“以前我就不喜欢何花,三天两头地往家里跑,你还怪我小心眼,现在看清楚她是什么人了没?”

方文海默默不言,李秋华没好气地睨了几眼他的后背,气鼓鼓地接着数落。

“说好一起找大夫,现在把责任全赖我们身上,你屁都不敢放,你看看玉儿,都病成什么样了,还有远儿。”

说起方远,李秋华眼睛开始发红,这一天发生的变故太多了,她又气又恼,忍不住抽泣。

“大夫找不到,远儿的腿,玉儿的病,要是这山里再有个野兽,我的孩子们可怎么办啊,我真是瞎了眼才跟你在一起。”

李秋华越说越气,方晚玉想起自己老妈,也是操劳辛苦了一辈子。

她走过去,温婉地拍打着李秋华后背,给她顺气,“阿娘,生病不宜过气,只要我们一家四口还在一起,也能把日子过好。”

方远也跳着过来安慰她,“是啊,我和阿爹会保护你们的。”

看着懂事的儿女,李秋华收起眼泪,终于有了点笑容。

“娘还不如你们俩看得开呢,说的对,没有什么比一家人在一起更重要。”

方文海从牛车拿过一些面饼,递给他们三人,“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去找点木头,今晚搭个棚子住着。”

一番下来,让沉重的气氛,有了一丝活色。

李秋华给了儿女一人一块面饼,她则是把自己的那一半掰成两份,朝方文海那去了。

方晚玉咬了一口面饼,面饼又硬又干,虽说她小时候家里不富裕,但父母疼爱,没让她饿过肚子,更没有吃过这种石头一样的疙瘩。

实在难以下咽,她吞了好几次才没卡喉咙。

方远跳下车,“我去给你打点水。”

方晚玉拉住他,违心话随口就来,“不用了,我只是病着,嗓子疼吃不下。”

方远神色黯然,茫然的目光聚焦在他受伤的大腿上。

方晚玉一看就知道他误会了自己,可又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她只给家里阉割的小猪崽治理过外伤,可活人的这种伤口,她没处理过。

但眼下除了胡说,也没办法了。

她拍了一下方远的肩膀,目光诚挚坚定,“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的腿治好的。”

方远一愣,随后轻松一笑,“好,那哥哥的腿,就交给你了。”

“包在姐、呃,我身上吧!”

方晚玉无由来的信心十足,都是外伤,人和猪,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这样的苦日子,还是得想办法摆脱。

天色还没彻底暗下去,方晚玉吃了一半就下了牛车,“哥,我去摘点艾草,晚上咱们还是得再泡泡。”

也许是人体的免疫力起了大半的作用,从泡了艾草后,她直觉身体比昨天好了许多,估摸着就是泡了艾草澡的原因。

正值清明前后,这个时候的艾草翠绿鲜嫩,随处可见。

没多久,方晚玉怀里抱了一大簇,还摘了些尖尖上的牙苗,打算拿来炒着吃,怎么也比石头面饼有口感。

一路走来,她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直到听到一阵孩童咳嗽的声音,她才发现,自己到了深谷,也是村民集中住一起的地方。

村民们面容憔悴,无一例外,好些上了年纪的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面色苍白,像死了一般。

还能动的人,男人们搬运木材,搭建临时居住的房子,女人们架起炉灶,准备做饭。

偶然间传来男子苦中作乐的嬉笑声,倒也其乐融融,比起他们一家隔离在入口处,欢快多了。

她撇撇嘴,转身离去,却被人发现了踪迹。

“玉姐儿。”

方晚玉不用回头,也听出了是何花的声音。

基于礼数,方晚玉面子上嗯了一声,里子上却厌恶得不行。

她二婶一开口,准没好事,她得赶紧离开。

如她所料,何花大摇大摆地从人群中走出来。

“玉姐儿,这里很安全,可是入口还是不能过于放松,今天又是第一天,你们可得把门给看好了,一旦闻到什么味儿了,记得跑过来告诉我们一声。”

古人说话,可真是委婉,你直接说他们家是看门口狗不就得了,何必要绕这么大的圈子。

方晚玉呵呵两声,“二婶,我真羡慕你啊。”

“羡慕我什么?”

何花语气中隐隐夹杂着得意,她找来的宝地,有山有水,野菜野果,什么都有,重要的是,还有可以耕种的地。

往大了说,她可是救了全村人,现在谁不敬她一分。

方晚玉默默退后两步,“羡慕你作为村正的妻子,可以让带病的村民帮你们家盖房子啊,瞧瞧您这身体,可真壮硕,不像我阿爹,村前跑到村尾,现在病得下不来床。”

这话明眼人一听就懂,偏偏何花还让往方晚玉挖好的坑里跳,“那是你阿爹活该,搞得像个青天大老爷一样,做给谁看呢。”

“做给你看啊,你看你现在。”方晚玉在鼻子处猛地挥手,做出一个散味的动作,“不是快要酸死了吗?”

“你!”何花气得双手叉腰,这玉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口齿伶俐了,“你老子做作,你以前那副老实样,倒是装得好,呸!一家子的烂货色。”

这话说的过于难听,一名村妇站出来小声劝导,“何花,你说得有些过了。”

何花本来就在气头上,哪里还顾得着哪句对,哪句错。

本就被方晚玉一句话呛得不行,还有人敢出来和她作对,她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要不你也住村口去,别待在这碍我眼!”

那村妇手里抱着个病殃殃的幼婴,方晚玉记得她,是李秋华在村里要好的朋友,秦春凤。

原主叫她凤婶。

凤婶头发干枯,面色暗黄,眼角的褶皱如沟壑。

谁能想到她和李秋华一样,正值三十多岁的风韵年龄,却比李秋华老了快十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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