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的氛围在瞬间陷入诡异的安静。
江宇臣眉头紧紧皱起,幽深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恼怒。
他开口,语气生硬:“夏晚柠,我不喜欢这种玩笑。”
我冲他笑笑,不急着解释。
这时,许龄月端着一杯酒过来。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脚步一个踉跄,杯中的酒水尽数泼到了我身上。
她立刻捂住嘴,娇声说道:
“哎呀,我真是笨手笨脚的,姐姐,你没事吧?”
江宇臣面色阴沉,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关你什么事?是她在这里碍手碍脚。”
“哥,你说什么呢?这和夏夏有什么关系?”
江语乔将我护在身后。
“你平时不是最护着夏夏的吗?怎么今天像个炮仗一样?看谁都不顺眼。”
她还想再说什么,我拦住她。
“算了乔乔,不重要。”
说完,我没有理会江宇臣阴沉的脸,起身去洗手间收拾。
洗手间外,我从镜子里看到许龄月的脸。
她站在我身后,眼神满是挑衅。
“你就是阿臣口中那个舔了他五年的人吧?”
“你知道他是怎么形容你的吗?他说你很可怕,像个甩也甩不掉的影子。”
尽管我已经努力放下过去,可听到这样不堪的评价,心还是忍不住一阵抽痛。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
“是吗?那希望你在他身边的时间,比我长。”
许龄月得意的神色一僵,漂亮的脸蛋开始扭曲。
她突然拉起我的手,诡异一笑。
“不就是五年吗?最后还不是被阿臣像赶狗一样,从身边踹走!”
“夏晚柠,陪阿臣走到最后的人,只能是我!”
江宇臣赶来时,看到的就是我狠狠扇了许龄月一巴掌。
“阿臣,我只是想和姐姐道歉,可不知道为什么,姐姐她……”
许龄月捂着脸,眼泪将落未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江宇臣神色淡然,他看向我,只问了一句。
“你打了她?”
掌心传来密密麻麻的疼,许龄月为了陷害我,对自己真敢下狠手。
我抬眼和江宇臣对视:“如果我说没有呢?”
江宇臣盯着我,沉默了好半晌,突然笑了。
“柠柠,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不乖了。”
“撒谎,还骗我说要结婚?”
“如果你要结婚,你丈夫知道你为了另一个男人吃醋,打了别的女人吗?”
他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一只手抬起许龄月的下巴,指腹摩挲着她的脸蛋。
“这么漂亮的脸蛋,可别毁了容。走,送你去医院。”
他搂着许龄月要离开。
“等一下。”我叫住他。
江宇臣转身,冲我挑眉。
我走到他面前,朝他摊开手。
“把我送你的手串还给我。”
我指的,是他手腕上戴着的木质手串。
木珠是我年少时,一颗一颗亲手打磨的,曾经的江宇臣无论去哪儿都戴着。
江宇臣笑容僵在脸上,眉头骤然拧成一个“川”字,他沉默地看着我,
周身沉低沉的气压仿佛暴风雨前的平静,许龄月也吓得不敢出声。
倏而,江宇臣低声笑了起来。
他抬起自己的手腕,故作疑问道:“这个破手串吗?正好早就不想要了。”
说罢,他用力一扯,结实的红绳在他手腕上划出一道红痕。
手串被他毫不留情地掷到地上,散开的木珠在地板上弹来弹去,发出沉闷的响声。
“自己捡吧。”
江宇臣冷冷抛下这句话,横抱起许龄月大步离开。
我低着头,看着地上散落的木珠。
我本想给自己年少时的喜欢划上一个句号,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必要了。
我深吸一口气,抬脚,从破碎的手串上,决然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