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心里对我有半分上心。
他就该知道,我这个人最是怕死了,别说装了,就是连想都不敢去想,说都不会去说。
最后,他对着手机留了一句:“行了,你告诉她,钻戒不让她挑就是了,反正要是欣淼知道钻戒是她挑的,难免不会嫌弃。”
说罢,他没有给妈妈再次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场关于我死亡的阐述,仅仅耗时不过两分钟。
他又打开微信,画面停留在与我的聊天界面上,打上一句。
【你别以为这样会让我可怜你!】
点击发送。
要是以前的我,看到他给我发这种短信一定会不停的解释,短信轰炸,电话轰炸,好让他不再厌恶我,哀求他别不理我。
所以他知道用这种方式能让我理他。
排除他给我发了这两条消息,上面满满给我发的小作文,更是验证了这一点。
原来,我早就卑微到了骨子里。
萧欢啊萧欢,你可真是贱,现在就连死了他都不愿意心疼你一下。
我暗暗自嘲,看着他望向手机发呆的模样,心头的难堪减少了许多。
因为我知道,他以后再也看不到我卑微了。
这样,也挺好。
“萧小姐还是没有回吗?”
这时,助理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场面,也让萧寒神情更加愤怒了。
他仅仅是又等了五秒,我没有回,便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她就是个作精,不知道又闹哪门子气,别管她,我们走。”
助理从他手上接过手机,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我默默跟上。
萧寒上了车,他心情远没有来买婚戒时那样开心,不过我也看不出他算是落寞,还算是生气。
他将自己的侧脸陷入黑暗中,神情阴暗不明,随后主动换上一个有口袋的外套,将手机要过去。
他的手指停在开机处,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开机。
我猜,他大概是在想,若他开机了,是否能再次看到我99+的短信和电话骚扰。
其实仔细回想,最初我开始作的时候,他似乎并不讨厌。
他曾说过,倘若我找不到他,就要我不停的给他打电话发短信,他便会向我赶来。
那时他也确实是这样。
那是一年寒冬,快要过年期间,我发烧到了38度,恰逢保姆又去放了年假,家中就只剩我一个人。
我很是害怕,只得不停的给他打电话,待手机没电,快要昏迷之时,门被狠狠踹开,他像一束光一样出现在我面前。
一见到我,他就等不及将我抱起,冒着大雪将我送去医院。
他拥着我,眼底满是慌张:“欢欢你坚持一下,我马上就会把你送去医院,欢欢不要睡,我真的很害怕,我不能没有你……”
那时我分明在他眼里看到了爱,我想,只要我当时能多说一句我爱你,也许就能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