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予酿忍着疼回了自己的卧房。
叮嘱系统别忘了承诺,等她在这个世界死后,它一定要带她去一个能让她感受爱的世界。
还没听到系统的回答,她就昏迷倒在床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哐当踹开。
傅沉锦闯进门,一把把陆予酿拖下床,无情质问。
“陆予酿,你竟然在荷花酥里里下毒,晓鸢和女儿吃了都昏迷了,你怎能如此歹毒?”
“还不快把解药交出来!”
陆予酿的手被拉得生疼,挣扎着解释。
“我没下毒……”
可傅沉锦根本不听,不由分说把她拉到了明月院。
脚步停下,陆予酿还没站稳,儿子傅绍琰突然冲出来,一头重重撞在她的腰间!
拳打脚踢骂她:“毒妇!你害妹妹,害娘!”
“我恨你!你该死!”
陆予酿被撞倒在冰寒雪地,腰好似要断了,脸色苍白如纸。
傅沉锦终于制止了儿子,却蹙眉惩罚她。
“在晓鸢和女儿昭昭没事之前,你就跪在这好好反省。”
话音才落,大夫从屋内走出,朝傅沉锦拱了拱手。
“傅侍郎放心,晓鸢夫人和昭昭小姐都没中毒。”
“昭昭小姐只是着凉,夫人是太累,才会突然昏睡。”
傅沉锦脸上的淡漠一僵。
儿子傅绍琰听了,却看都没看陆予酿一眼,高兴喊着娘亲,冲进房内去看望陆晓鸢。
傅沉锦回过神,上前来扶陆予酿,面上带了歉意。
“抱歉,是我们错怪你了,不过你也不要和绍琰计较。”
“他只是担心,太着急才会打你,不是真的恨你。”
陆予酿扯扯嘴角,没说话。
反正她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他们恨不恨她,都不重要了。
她强忍着脑海眩晕,挣开傅沉锦的手转身。
喉咙一股血腥,她越来越虚弱了,没空再跟傅沉锦周旋,抬脚要走。
却又被傅沉锦拉住了手。
似乎是想补偿,他难得主动邀请她。
“晚上有灯会,你不是喜欢热闹?可以跟我们一起去,这次我也帮你赢一盏花灯回来。”
陆予酿听了,却冷笑着用力抽出了手。
“不了,我不想再被人当众骂偷了陆晓鸢的诗词。”
傅沉锦动作一顿,清俊端方的脸上罕见闪过窘迫。
刚嫁进傅家,陆予酿为了讨好攻略傅沉锦,用尽手段缠着他,跟他学诗词,苦读书。
傅沉锦是魏国三元及的状元郎,很有才华。
他见她愿意用心学,便同意教她。
那段教学的时光,是她人生中唯一算得上幸福的时候。
后来,她侥幸在花灯会上赢了一盏花灯。
可那盏灯陆晓鸢也看上了。
陆晓鸢当众污蔑,非说陆予酿作出的诗是抄了她的,“揭穿”她的卑劣,让她成了京中笑柄。
但那首诗,是陆予酿当着傅沉锦的面独立创作。
她请他帮她作证,可他只说:“姐妹两争东西,闹起来太难看,你别太计较,让一让晓鸢。”
那一年,陆晓鸢被传成才女,而陆予酿成了魏国人人笑话的‘乞丐骗子’。
自那以后,陆予酿再也不喜欢热闹了。
只是她的的身体破败的比她想象中的要严重。
她没走几步,刚灌了一口寒风,就眼前一黑控制不住栽倒。
意识消失之际,她看见从来淡然稳重的傅沉锦,竟然惊慌失措抱起她,喊着她的名字。
她有点相信系统说的话了,傅沉锦好像是有一点喜欢她。
但她还是想要离开这个世界。
他给陆予酿的喜欢,只让她疼。
但她要的是呵护,是珍重,是无条件爱她,舍不得她受一点伤。
就像傅沉锦对陆晓鸢那样……
陆予酿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床上。
傅沉锦难得守在她床边,他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语带责怪。
“大夫说你是故意不吃东西,才会饿得这么虚弱。你来傅家学了七年的规矩,怎么还不识大体?”
“把粥喝了,你就去祠堂跪着抄家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