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疼中醒过来。
浑身裹着绷带,像个木乃伊,躺在医院病床上。
身上的疼提醒着我,刚才的一切都不是梦。
那三个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真的不是我的孩子。
沈凝薇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衣着鲜亮,跟我这裹满绷带的样子比起来,格外刺眼。
“啧啧,你真是命大,这样都没死。”
她绕着病床走了半圈,语气里全是嘲讽,“医生说你下半身可能要废了,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你说,顾凉州看见你这样,会不会更觉得我好?”
我闭着眼没没理她。
“你还不知道吧?” 她凑到我耳边,香水味熏得我直犯恶心,“你昏迷这几天,顾凉州天天守着我。”
“你的三个好儿子,每天给我讲故事、喂我吃饭,比对你这个‘妈妈’贴心多了。”
她笑了笑,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胳膊:“对了,你那匹叫寒霜的马,你再也见不到了。”
“凉州听说我没吃过马肉,当场就让人把它宰了。”
“那肉炖得可香了,可惜你没口福。”
我猛地睁开眼,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抬手就推了她一把!
“啊!”
她没防备,往后退了几步,后腰撞在椅子上,疼得龇牙咧嘴。
“你个瘫子还敢动手?!”
她爬起来就往病床扑,高跟鞋尖朝着我的腿踹过来,“我今天非要弄死你!”
“住手!”
顾凉州冲了进来,正好看见沈凝薇要踹我的样子,厉声呵斥:
“你在干什么!”
沈凝薇的脚停在半空,马上捂着脸,红着眼眶装委屈:
“我…… 我就是想扶许小姐喝水,她以为我要推她,就动手打我……”
或许是因为借口太过拙劣,顾凉州居然罕见地沉默了。
我抿着嘴,没吭声。
被子里的手中,攥着助理凌晨给我的字条。
那是我让助理找的线索,是个叫刘一方的老医生,上一世我在杂志上见过,说他能治好多西医没办法的病。
他终究没再多问,只冷声说了句“走吧”,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