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南城大学的人带我们参观学校图书馆。
最高层的中心区域有一块偌大的落地窗。
从这里能看到小半个南城大学,是周晏宁这三年生活的地方。
我贪心地想要多看一点,人几乎贴到窗边。
好像再往前探一点点身,我就可以从这里走出去。
巨大的落地窗照映出我模糊的身影。
我猛然感到一阵眩晕,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
被人从后面托了一把。
那个拒人千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怎么,南城大学的饭这么难吃,连早餐都不想吃吗?」
我怔了怔,转过头。
「我吃了。」说完,我又补充,「吃的包子,很好吃。」
他这次多看了我两秒,嗤笑了声。
我很有眼力见儿地离他远了些。
施唐问我:「低血糖吗?」
我点了点头。
其实与低血糖无关。
是因为那扇窗。
自打三年前被我爸从高层推出窗户差点摔死,我便对这种落地窗有了阴影。
好像在重复经历那种坠落时的恐惧。
他当时想杀了我,伪造成意外,然后让他的私生女顶替我的名字去上大学。
在这一点上,我们真是亲生父女,都喜欢偷别人的身份。
但他比我狠,他想杀了我。
那天的天格外阴沉,和今天南城的天气很像。
我在警局待了好几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已经凌晨十二点。
我收到了三年前的周晏宁留给我的最后一条消息。
他说:「夏漫,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那个晚上,我站在警局门口哭了好久。
我抬头看向如今几步外的周晏宁,忍不住想,当时他是以怎么样的心情,在自己生日当天发出这样的消息?
会比现在更讨厌我吗?
……
接下来几天的日程里,我尽量避免和周晏宁直接接触。
施唐说他虽然长得好看,但是脾气实在太差,经常冷着一张脸,好像有人欠他的一样。
我心虚地低头。
默默包下她这几天的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