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了李军山40年,却一直没名没分。
年轻时他家里穷摆不起婚宴。
现在老了,手里也有些存款,我提出补办一个婚礼。
李军山却不愿:“你见过哪个半截入土的办婚礼的,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一双儿女也对我轮番规劝。
“妈,你就别追求形式主义了,你跟我爸这么多年不是过的好好的吗?你们攒点钱不容易,就省着点花吧。”
“您老要是办婚礼,我们也挤不出时间,上班这么忙,哪有空啊。”
我只得作罢。
不久后,李军山住院,我在家找存折时却发现一张张汇款单。
收款方是李军山的白月光,早年间因为穷拒绝过他无数次的人。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外有别人。
就连我们一起打拼的存款都被他给人转了大半。
回想起之前的种种,我突然醒悟了。
父子三个白眼狼,我都不要了。
从衣柜里翻出一沓银行汇款回执单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愣了。
从一开始的几百,到后来的几万,收款方一直都是同一个人。
陈君燕,李军山记了一辈子的白月光。
我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直到我从泛黄的第一张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到最后,我才不得不强迫自己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只有第一张汇款单的日期是我们结婚之前,那时候李军山名义上已经和陈君燕分手了。
而且他已经带着家人上我家提亲了。
他和陈君燕的过去我只知道个大概,现在老了,记忆也有些模糊了。
仔细回想起来,李军山到我家的时候确实有些不情愿。
可他为什么不直接说呢,偏偏耽误了我这么多年。
我的丈夫背着我,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而且这一出轨,就是40多年。
我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不知不觉间打湿了手中的汇款单。
从嫁给李军山那天开始,我跟着他过了一辈子的苦日子。
衣服破了就想办法自己补,生病了才舍得吃一个鸡蛋。
后来日子稍微好点了,才敢生孩子。
可有了孩子之后,我的日子比以前更艰难。
一块钱要掰成三瓣花。
衣食不仅要紧着孩子,更要考虑到李军山。
毕竟那时候的我没有工作,只能在家务农。
他每个月给我的十块钱我都精打细算。
有一次为了扯块布给自己做过年的新衣裳,我偷偷哭了好多天。
没想到他却一直在给自己的白月光打钱。
我自认为和李军山是共患难,陪他一起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光,虽说是父母之言包办婚宴,但也从没红过脸,在外人眼里,是妥妥的模范夫妻。
孩子开始上小学以后,我们做了点小生意,日子也不再像以前那么艰难。
后来孩子一个个考上大学,自食其力,我们也慢慢有了自己的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