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郭烟烟期盼的目光中,谢母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双眼紧闭,嘴唇快速翕动。
竟开始喃喃念诵《大悲咒》!
观众震惊。
念诵声越来越大,带着一种驱邪般的决绝。
她猛地睁眼,指着郭烟烟的肚子,声音凄厉:
“孽障!这根本不是我们谢家的种!这是最邪恶的东西!是来讨债的!”
郭烟烟彻底懵了,震惊得说不出话。
只有我知道为什么。
当初那个人妖女佣用粘土胚胎下蛊失败后,并不死心。
她不知从哪儿又弄来些邪门东西,这次的目标,竟是谢母!
她想让婆婆爱上那个虚构的“他”。
那段时间,谢母总收到诡异的匿名礼物。
缠绕着婴儿头发的符纸。
浸泡在油里的假小孩。
甚至还有会发出婴儿啼哭的小果子。
把养尊处优的婆婆吓得魂飞魄散,大病一场。
看了好几个月心理医生。
我趁机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煽风点火。
“您说这些邪门歪道,是不是就冲着谢家的香火来的?”
“我听说郭烟烟曾经有个孩子……”
我不断强化着她对未出生孩子与邪术的恐惧联想。
久而久之,在谢母心里。
小孩早已和诅咒啊邪祟啊家宅不宁什么的划上了等号。
所以此刻,面对郭烟烟和她口中三代单传的孙子。
谢母积压已久的恐惧彻底爆发了。
后来谢母亲自带着保安把还想纠缠不休的郭烟烟拖离了现场。
仪式照常举行,我戴着那枚天价钻戒。
与谢怀野在满堂宾客面前完成了婚礼。
只是他脸上的笑容,多少带了些心不在焉的勉强。
毕竟当场丢了这么大的人,明天股价肯定会受影响。
谢怀野心里肯定怪郭烟烟了。
当晚,新房里。
谢怀野扯松领带,神色疲惫地在我面前坐下。
语气是罕见的认真。
“老婆。对不起。”
我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我不该骗你说有生意,其实是跟她去了泰国。”
“那时候她一说那是兄弟间最后的梦想,我就昏头了。”
“以后我再也不会骗你了。”
我眼睛一亮,毫不客气地拿起黑卡。
指尖在上面弹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脸上的笑容都真了几分。
谢怀野看着我财迷的模样,如释重负地靠进沙发里。
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
他就吃这套。
“就知道你最喜欢钱了。”
他语气带着笃定的亲昵,随即又故意板起脸,半真半假地质问。
“说,到底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拿我的钱去养别的小白脸!”
他说的小白脸,指的是我战队里那几个刚成年的小队员。
那些孩子,一个个怀揣着电竞梦。
从网吧赛打起,吃泡面睡地下室。
被家人指着鼻子骂不务正业。
我看着他们,就像看到当年那个在底层挣扎抓住一切机会向上爬的自己。
正巧那时,谢怀野找上门来,说要包养我。
条件就是扮演他记忆里那个爽快不黏人的女兄弟郭烟烟。
我当然乐得同意。
情啊爱啊太奢侈,搞钱才是硬道理。
我们俩,简直是天作之合。
所以这三年,我兢兢业业扮演着他想要的爽快女兄弟。
他付出得越多,沉没成本越高,自然就越发在意我这个完美作品。
“当然是更喜欢你……”
我拉长语调,看着他骤然明亮的眼神,才慢悠悠地把话说完。
“的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