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失明,他和朱砂痣在我眼皮子底下玩火。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的眼睛,其实已经好了。
1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是陈辰到了医院以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说这话时,苏沫就立在他的身旁。
家里厨房着火,原因不明,浓烟熏坏了我的眼睛。
被黑暗吞噬笼罩的我盼望他来了之后能给我半点安慰,没想到却是这么一句冷冰冰的抱怨。
我能感觉到病床周围的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医生记录病情的笔尖都停了。
鼻头一酸,蒙着纱布的眼睛一阵刺痛。
“咳,病人情绪很重要,这位先生请先去办理一下手续。”
陈辰猛然离去的身形带起一阵清风,我紧紧咬住了嘴唇。
“颜颜,阿辰,阿辰是担心你。”
苏沫的语气绵软娇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会叫他阿辰,这样亲昵的称呼曾是我一个人的专属,她只是我的闺蜜,凭什么这样叫他,又凭什么替他委屈。
除了称呼,还有很多事情在我住院的那段时间悄然变化着。
天知道我是怎么揣着深深的不安度过那段无尽的黑暗时光。
2
出院回到家那天,陈辰说去送送帮忙整理东西的苏沫。
他们刚走没多久,我眼里第一次有了光感。
连忙去追,却在车库昏黄的灯光里,看到不远处的肆意纠缠的两个人。
陈辰倚在车门边,一脸的深情玩味,那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
苏沫正抵着他,一手软塌塌的搭在他胸前,一手扯住他的领带绕着弯,满眼魅惑。
脑袋顿时轰的一下,天昏地暗。
还记得陈辰第一次见苏沫,深不见底的瞳孔里就满是惊艳。
我瞧瞧陈辰又看了看苏沫,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晚,陈辰问我。
“怎么火药味这么浓。”
我趴在床上,郁闷的说:“我后悔让你接我下班了。”
陈辰褪了上半身衣物,硬朗的线条让人脸红,他笑着躺在我身边,一手撑着头,一手摩挲着我的头发。
“为什么?”
“美女辣么多,怕你被人拐跑了。”
陈辰知道我说的是谁,笑得很大声。
“傻瓜。”
他一把将我捞进怀里,手上开始不安分起来。
半推半就,我终是在他怀里缴械投降。
他似乎,很喜欢我气急败坏的样子。
和大学就一直在一起的陈辰不一样,苏沫是我工作后认识的。
她公司在我公司楼上,大厦禁烟,她常常跑下来一层,在楼梯间熟练的摸出烟盒,点燃,深深的吸一口,又轻轻的吐出去。
她穿Etro的裙子,身姿婀娜,像摇曳在忘川河边的彼岸花。
她问我:“要不要来一支?”
我:“啊?”
我亲近她,大概是因为陈辰。
他曾说过:“颜颜,别那么拘束,再热烈一些。”
就连有时在床上,他都会要求我:颜颜,闹一点。
现在想来,陈辰追寻的那种刺激,苏沫身上有。
3
回过神的我跌跌撞撞的逃回了家,发疯般的把沙发上的抱枕砸向四周。
一阵霹雳咣啷的乱响过后,我蜷缩到沙发的角落里。
泪就那样静静的淌着,万物死寂。
我甚至连上前质问的勇气都没有,和陈辰一起8年,他已经是某知名律所的合伙人,而我退到二线做一些整理资料之类的工作。
几个月前我生日,和他坐在某星空餐厅的顶楼,他从身后拥着我,轻轻的晃着,言语温柔。
“颜颜,我们要个宝宝吧。”
我一时不解,他低笑着在我腰间捏了一把,目光狭促。
然后,我轻而易举的原谅了他忘记准备生日礼物的事情。
情动的时刻,他在我耳边呢喃,颜颜让我送你个小宝贝吧。
指甲渐渐攥进了肉里,眼前突然一片模糊,世界彷佛再次陷入了深深的黑暗。
眼睛,我的眼睛。
反应过来的我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双眼,真的慌了。
幸而,彻底的黑暗来临之前,我颤颤巍巍的接通了江医生的电话。
他问我是不是不太舒服。
我反问他复明又陷入黑暗是怎么回事。
他叹了口气,叮嘱我情绪千万不要过于激动,按时敷药还是会再恢复的。
他说:“姜小姐,目前没有什么比你的眼睛更重要。”
一语中的。
是啊,有什么比自己的眼睛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