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抬手又给了我两个耳光

把大学学费还给我，还给我，不争气的东西

我咽下嗓子里的血腥味:

有些鸟，自己又懒又馋，就想生个蛋，让蛋飞，大家说说，可能吗

我终于说出了想说的话，我妈气疯了开始提起椅子打我

我像条狗一样在宴客厅翻滚哀嚎，我听见旁边的人在窃窃私语:

她怕不是有什么大病职位表又不是孩子能决定的

大家都懂，可我妈不懂，因为她的怒气需要一个宣泄口

服务员围了一圈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们，最后有人不忍的说了一句:

别打了，再打报警

关键时刻我大姨跑进来抱住我喊:

三不限，还有三不限，楠楠，还有三不限能考，对不对

我妈一听眼睛亮了，把我从大姨怀里拽出来:

楠楠，什么是三不限，能考是不是

你看，她即使连三不限是什么都不知道，听到能考，又有动力了

亲戚们早已经散了，生怕再惹上事，大姨对我轻轻的摇摇头，示意我别再犟嘴

我妈又像抱小婴儿一样把鼻青脸肿的我抱住，轻声细语的说:

楠楠，你听妈妈的，只要考上了妈就再也不逼你了，妈都是为你好

别的工作都不好，只有进编制才体面

我麻木的靠在她怀里，是啊，她都是为我好，她自己有心脏病也要生下我，我从生下来就是欠她的

罢了罢了，我大概欠她一条命，这条命要么我考上公务员，要么我就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