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东海的路并不好走。

三天后，我们来到了一座名为“锁妖城”的地方。

城门口挂着一块破牌子：禁止飞行，禁止显露真身，违者罚款五百灵石。

“这规矩针对性太强了吧。”司晨嘀咕道。

“你又不会飞。”我补刀。‌‍⁡⁤

“我会滑翔！”他气愤地反驳。

为了进城，我们不得不乔装打扮。

我用泥巴把身上的鳞片糊住，又缠了一层破布，看起来像个得了皮肤病的乞丐。

司晨则把那身金毛染成了黑色，看起来像只巨大的乌鸦。

“丑死了。”司晨对着河水照镜子，满脸嫌弃。

“别废话，赶紧进城。”

城里很热闹，但气氛却很古怪。

这里的妖怪都穿着人类的衣服，学着人类的样子走路、说话，刻意模仿。

“瞧一瞧看一看啊，正宗叉烧包！”

我们走在街上，尽量低调。

我们找了个角落蹲下，寻思着怎么弄点吃的填饱肚子。

我看到墙上贴着一张带着天庭印记的符纸，上面画着我的画像，赫然写着“缉拿龙族妖孽”几个字。

“要不我去卖艺吧？”司晨提议，“表演金鸡独立。”

“得了吧，你那叫站着睡觉，谁给钱？”

正说着，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一群穿着制服的猪妖正在驱赶路边的小贩。

“城管来了！快跑！”

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裹挟在人流中乱窜。

慌乱中，我撞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穿着破烂道袍的老头，手里拿着个酒葫芦。‌‍⁡⁤

“哎哟，谁撞了老道我？”老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不肯松开。

我刚想挣脱，却发现这老头的手劲大得惊人。

他眯着眼，盯着我的手腕看了半天，突然嘿嘿一笑：

“有意思。泥鳅皮下藏龙骨，乌鸦毛里裹凤雏。你们两个小家伙，挺能装啊。”

我和司晨对视一眼，心里一凛。

“你想干什么？”司晨警惕地护在我身前。

老头打了个酒嗝，伸出一根脏兮兮的手指：“别紧张。老道我缺两个徒弟。我看你们骨骼惊奇，不如跟我去混？”

“没兴趣。”我拉着司晨就要走。

“别急嘛。”老头慢悠悠地说，“你们要去东海吧？没有老道带路，你们连城门都出不去。前面设了照妖镜，你们这层伪装，一照就露馅。”

他给了我一个隐晦的眼神，示意他并无恶意。

我停下脚步。

“你能带我们出去？”

“那是自然。”老头晃了晃酒葫芦，“不过，得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

老头指了指城中央那座最高的塔楼：“去那里，帮我偷只鸡。”

我和司晨同时愣住。

“偷鸡？”司晨感觉受到了极大的冒犯，“我是有原则的！”

“那只鸡叫时光鸡。”老头神秘一笑，“吃了它，能让人看到过去未来。”

我看着老头那浑浊却深不见底的眼睛，直觉告诉我最好不要答应。

“好。”我咬牙道，“但得加钱。我们要吃饭。”‌‍⁡⁤

老头哈哈大笑，扔过来一块金子：“成交！”

我注意到，老道士的道袍袖口，绣着一个被烧毁的龙族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