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方若,一个对食品安全有职业病的营养师。我嫁给了跑腿小哥陈立,他人很好,
就是有个把“勤俭持家”刻在骨子里的婆婆。新婚燕尔,婆婆搬来同住,
打着“为你们省钱”的旗号,
开始源源不断地往家里搬运各种“宝贝”:邻居穿剩下的旧毛衣,
超市打折区都嫌弃的蔫巴蔬菜,以及,那些包装发黄、日期模糊的过期食品。
陈立劝我:“妈是好意,她苦日子过惯了。”我笑了笑,收下所有东西。然后当着他们的面,
我戴上专业手套,
把那些长了黄曲霉素的玉米、产生肉毒杆菌的罐头、滋生了李斯特菌的剩菜,
一样一样地进行“科普”,并“温馨提示”它们可能导致的肝癌、神经麻痹和败血症。
我以为这只是一场观念的碰撞,一场科学与固执的较量。直到我发现,
这些源源不断的过期食品背后,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渠道。
这场家庭内部的食品安全战争,远比我想象的要危险。
1.第一章:欢迎来到“旧物博物馆”“若若,快来看,妈给你们带的好东西!”门一开,
婆婆张兰那张堆满笑意的脸就探了进来,
伴随着她的是两个巨大的、被塞得满满当当的红白蓝编织袋。我老公陈立赶紧迎上去,
一边接过袋子一边埋怨:“妈,你来就来,拿这么多东西干嘛,累不累啊。
”张兰把袋子往地上一放,发出“哐当”一声闷响,她拍了拍手,自豪地说:“不累!
这都是好东西,给你们省钱呢!我跟你说,你张阿姨家女儿的衣服,才穿一两次,新着呢,
都给我了。还有老李头,说这锅买重复了,一次没用过,正好给你们。”我站在玄关,
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心里却已经拉响了一级警报。我和陈立结婚三个月,
婆婆第一次正式登门,就给我来了这么个下马威。陈立是个跑腿小哥,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
人很实在,就是有点愚孝。我们俩感情不错,但这并不代表我能接受我们俩的小家,
变成一个“旧物博物馆”。“妈,辛苦你了。”我走上前,蹲下身,准备和陈立一起整理。
张兰一把拉住我,“哎,你别动,你坐着,让陈立来。”她嘴上说着,
手已经迫不及待地拉开了编织袋的拉链。
一股混杂着樟脑丸、灰尘和某种未知陈腐气味的味道,瞬间弥漫了整个客厅。
首先被掏出来的是一堆衣服。一件起了球、袖口磨得发亮的玫红色毛衣,
一件领口发黄的白色恤,还有一条……嗯,带着明显污渍的牛仔裤。
张兰献宝似的把那件玫红色毛衣在我身上比划着:“若若你看,这颜色多衬你,料子也好,
纯羊毛的!你张阿姨女儿眼光高,这种好东西都不要了,便宜我们了。
”我看着那毛衣上几根清晰可辨的陌生头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微笑着,
轻轻地把衣服从她手里接过来,柔声说:“妈,谢谢您,您真是有心了。不过……您看,
这衣服的款式可能不太适合我上班穿。”“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又不是去当大明星,
穿那么讲究干嘛?省下来的钱买排骨吃不香吗?”张兰的脸拉了下来。
陈立在一旁赶紧打圆场:“妈,若若她是营养师,单位对着装有要求的。您的心意我们领了,
这衣服……要不您自己穿?”“我想穿也穿不上啊!”张兰把衣服往沙发上一甩,
“我这是为谁好?还不是心疼你们年轻人赚钱不容易!”眼看气氛要僵,我立刻换了个策略。
我拿起那件衣服,走到阳台,把它挂在了阳光下,然后回到客厅,给张兰倒了一杯温水,
递到她手里。“妈,您看,您拿来的衣服我挂起来了,先晒晒太阳杀杀菌。您说的对,
省钱是好事,您的心意我特别感激。”我的语气很诚恳,态度也很温和。
张兰的脸色缓和了一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我趁热打铁,继续说:“主要是贴身衣物,
每个人的皮肤状况不一样,直接穿别人的,万一有什么皮肤病,交叉感染了就不好了。
您想啊,去医院看病,花的钱可比买件新衣服多多了。咱们省钱,也得省得健健康康的,
您说对吧?”我没有指责,没有嫌弃,
只是从“健康”和“花更多的钱”这两个她最在意的点切入。张兰愣了一下,
显然没想过这个角度。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反驳,但又找不到理由。
陈立在旁边听得连连点头,给我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第一个编织袋里的东西,
在我的“健康理论”下,被分门别类地处理了。能当抹布的留下,实在不能用的,
我保证会等她走了之后再处理掉。我以为第一回合就这么过去了。但我万万没想到,
真正的“王炸”,在第二个编织袋里。张兰拉开第二个袋子,
一股比刚才更浓郁、更复杂的酸腐气味扑面而来。“当当当当!”她从里面拎出一袋面包,
包装袋都有些发皱了,“看,这是我从超市那个阿姨那里要来的,她说今天就过期了,
不卖了,扔了多可惜啊!我尝了一个,好着呢!给你们当早饭。”我定睛一看。
那是一袋白吐司,透过模糊的包装袋,我能清晰地看到,最上面那片吐司的边缘,
已经长出了一小撮、毛茸茸的、绿色的……霉菌。我的笑容,在那一刻,差点没挂住。
2.第二章:舌尖上的黄曲霉素空气仿佛凝固了。陈立也看到了那抹绿色,
他脸上的表情比我还精彩,尴尬地搓着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兰却浑然不觉,
她把那袋吐司往餐桌上一放,又兴致勃勃地从袋子里往外掏。“还有这个,咸鸭蛋!
老王家自己腌的,说盐放多了,有点咸,他们家有高血压不敢吃。你们年轻人没关系,
吃着下饭!”“这个,牛奶!就剩两天保质期了,买一送一,我全拿回来了,你们赶紧喝,
别放坏了!”“还有这捆青菜,叶子是有点黄,摘摘还能吃嘛!
”餐桌上很快被堆成了一座小山。一座由临期、过期、以及别人不要的食物组成的小山。
这是我家,不是一个即将发生生化危机的垃圾处理站。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
我知道,我现在要是发火,那正中张兰下怀。
她会立刻摆出“我好心当成驴肝肺”、“儿媳妇嫌弃我这个农村老婆子”的受害者姿态,
到时候有理也变没理了。对付这种“好意”,不能硬碰硬。得用魔法打败魔法。
我脸上重新挂起温柔的笑容,走到桌边,拿起那袋长了毛的吐司。“妈,您真是太辛苦了,
跑那么远还给我们带这么多吃的。”我的声音又轻又软,听起来充满了感激。
张兰果然很受用,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那可不!我这不都是为了你们好嘛。这日子啊,
就得精打细算地过。”“是啊是啊,”我连连点头,然后话锋一转,
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和后怕,“哎呀,不过妈,您刚才说您尝了一口这个面包?
”“是啊,怎么了?”张兰不解地看着我。我眉头紧锁,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她:“您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晕吗?
恶心吗?肚子疼不疼?”我一连串的问题,把张兰和陈立都问懵了。“没……没什么感觉啊。
”张兰有点发愣。我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
”陈立赶紧问:“若若,怎么了?这面包有问题?”机会来了。我拿起那袋吐司,
指着那抹绿色,用我作为营养师最专业的口吻,开始了我的“科普讲座”。“陈立,妈,
你们看这里。”我的手指隔着包装袋,点在霉点上,“这个东西,叫霉菌。
面包、玉米、花生这些淀粉类食物,一旦储存不当,就很容易滋生一种叫黄曲霉的霉菌。
”我顿了顿,确保他们都在认真听。“这个黄曲霉,它会产生一种毒素,叫黄曲霉素。
这个毒素有多厉害呢?它是目前发现的化学致癌物中最强的一种,毒性是砒霜的68倍,
氰化钾的10倍。”“砒霜的68倍?!”陈立惊呼出声,脸色都白了。张兰也瞪大了眼睛,
一脸的不敢置信:“不……不能吧?就这么点霉,有这么吓人?”“妈,这不是吓唬人,
这是科学。”我把吐司放下,表情无比凝重,
“世界卫生组织早就把黄曲霉素列为一类致癌物,它最主要的攻击目标,就是我们的肝脏。
长期低剂量地摄入,会导致肝细胞坏死、癌变。也就是说,这东西吃多了,会得肝癌。
”“肝癌”两个字,像是两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张兰和陈立的心上。我观察着他们的表情,
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我拿起那袋吐司,转身走向厨房的垃圾桶,动作干脆利落。“哎,
你干嘛!”张兰下意识地想阻止。我回头,看着她,
眼神里充满了“为你着想”的关切:“妈,这东西不能留,放在家里,
它的孢子都可能飘在空气里,污染其他食物。您刚才就吃了一口,
我得赶紧给您煮点绿豆汤解解毒。虽然作用不大,但求个心安。
您以后可千万别再碰这种东西了,太危险了!”说完,我不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啪”的一声,把整袋吐死都扔进了垃圾桶,还迅速地系上了垃圾袋的口子,
生怕里面的“剧毒物质”跑出来。张兰站在原地,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大概是想反驳我小题大做,
但又被我嘴里的“砒霜”、“肝癌”给镇住了。我没去看她,转身开始处理桌上剩下的东西。
那捆蔫了的青菜,我摘下几片黄叶子,放到她面前:“妈,您看,这种腐烂的蔬菜,
会产生亚硝酸盐。这个东西,也是强致癌物。咱们买菜是图个新鲜营养,吃这种菜,
还不如不吃。”说完,扔进垃圾桶。那几个过咸的鸭蛋,我拿起来晃了晃:“咸菜、腌制品,
含盐量太高,会加重肾脏负担,还容易诱发高血压。您和爸年纪大了,更得注意。”说完,
扔进垃圾桶。那几盒临期牛奶,我看了看日期,还好,还没过。我把牛奶放进冰箱,
然后转过身,看着已经目瞪口呆的婆婆和老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好了,搞定!妈,
今天真是谢谢您,也给我上了一课。以后家里的食物采买,就交给我吧,我保证,
让咱们家吃得又省钱又健康!”我把“省钱”和“健康”两个词,咬得特别重。张兰的脸,
已经变成了调色盘。她大概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引以为傲的“持家之道”,
会被儿媳妇用这么一种她完全无法反驳的方式,批驳得体无完肤。
3.第三章:厨房里的“为你好”吐司事件后,家里消停了几天。
张兰没再往回拿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她也没走。她说要留下来照顾我们,
帮我们调理身体。我知道,这是第二回合的号角吹响了。阵地,从玄关转移到了厨房。
周六早上,我还在睡觉,就被厨房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吵醒。我走进厨房,
眼前的景象让我血压飙升。张兰正拿着一把大勺,
从一个油腻腻的罐子里舀出一大勺颜色发黑、已经凝固的油,倒进了烧得滚烫的锅里。
一股刺鼻的油烟味瞬间炸开。那个罐子我认得,是我平时炸东西后,陈立不舍得扔,
过滤后攒下来的“二次油”。我跟他说过很多次,这种反复使用的高温油对身体危害极大,
但他总觉得倒了可惜。“妈,您这是做什么呢?”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哦,
若若醒啦?”张兰回头看了我一眼,笑呵呵地说,“我看冰箱里有剩饭,给你们做个蛋炒饭。
这油多香啊,炸过鸡翅的,炒饭肯定好吃。”香?我只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关掉了燃气灶。“妈!这油不能吃!”我的声音有些急。张兰愣住了,
举着锅铲,一脸莫名其妙:“怎么就不能吃了?我们以前都这么吃,不都好好的?
油多金贵啊,怎么能说倒就倒了?”“时代不一样了,妈。”我深吸一口气,
开始我的每日科普,“食用油在经过高温反复加热后,会产生大量的有害物质,比如苯并芘,
这也是一种强致癌物。而且你看,这油的颜色都变黑了,说明它已经严重氧化酸败,
吃下去会损害我们的肝脏功能,加速衰老。
”“致癌物……又是致癌物……”张兰小声嘟囔着,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不服气,
“你们年轻人就是书读多了,讲究也多了。我们那会儿,有的吃就不错了,哪有这么多说道。
”“正因为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我们才更应该注意健康,防患于未然,您说对不对?
”我一边说,一边手脚麻利地把那罐黑油倒进了垃圾袋,然后用厨房纸巾把油罐擦干净。
..睁..地..看..着..她..的..“宝..贝..油”..被..我..处理掉,
心疼得嘴角直抽抽。我没理她,重新开火,倒上新鲜的橄榄油,打了两个鸡蛋。“妈,
早饭我来做吧,您去歇着。”我下了逐客令。张兰站在原地没动,
显然是想看我还能做出什么“败家”的举动。我也不在意,从冰箱里拿出蔬菜,开始准备。
“哎,若若,你这菜怎么洗一遍就够了?得多洗几遍,上面有农药!
”张兰又找到了新的攻击点。我头也不回地说:“妈,这是正规超市买的有机蔬菜,
农药残留符合国家标准。而且,蔬菜长时间浸泡,反而会让水溶性维生素,比如维生素C,
大量流失,营养价值就降低了。”“你这肉怎么不焯水啊?多脏啊!”“妈,这是排酸肉,
生产过程中已经经过了处理,很干净。直接烹饪能更好地保留肉的鲜味和营养。
反复焯水会让肉里的蛋白质和矿物质流失。”“盐!盐放少了!菜没味道怎么吃!”“妈,
根据《中国居民膳食指南》推荐,成年人每天摄入的盐分不应超过6克。
长期高盐饮食是高血压的主要诱因。菜的味道可以用天然香料来提,不一定非要靠盐。
”……一个早上,我的厨房变成了我的“辟谣”专场。张兰抱着手臂,靠在厨房门边,
从一开始的据理力争,到后来的小声嘀咕,再到最后的沉默不语。我知道她心里不服,
但我的每一句话都有科学依据支撑,她找不到任何反驳的漏洞。陈立起床后,
看到一桌子色香味俱全、但看起来就“很清淡”的早餐,再看看我和他妈之间那诡异的气氛,
聪明地选择了埋头吃饭,一句话都不说。吃完饭,张兰开始收拾碗筷。
我看见她把我们吃剩的盘子,直接用冷水冲了冲,连洗洁精都不用,就想放进橱柜。“妈!
”我忍无可忍地叫住了她。“又怎么了?”张兰不耐烦地回头。“碗要用洗洁精和热水洗,
不然上面的油渍根本洗不干净。残留的油脂会滋生细菌,下次再用,
等于把细菌都吃进肚子里。”“洗洁精那东西都是化学的,吃了才不好!
”张兰梗着脖子反驳。“妈,正规厂家生产的洗洁精都是符合国家标准的,只要冲洗干净,
不会有残留。但油污里的细菌,可是实实在在会引起肠胃炎的。”我走到她身边,
从她手里拿过盘子,挤上洗洁精,打开热水,仔仔细细地冲洗起来。哗啦啦的水声,
在寂静的厨房里显得格外响亮。张兰看着我,嘴唇紧紧地抿着,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出了厨房。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叹了口气。我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打了上半场。
她那些根深蒂固的“生活智慧”,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我的“科学道理”打败。
我隐隐有种预感,下一次,她会带着更强劲的“武器”卷土重来。
4.第四章:神秘的“**”猪肉我的预感很快就应验了。周一下午,我提前下班回家,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肉腥味。张兰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砧板上,
是一大块颜色暗红、看起来就不太新鲜的猪肉。“妈,你买肉了?”我走过去,
不动声色地问。“是啊!”张兰头也不抬,手起刀落地剁着肉,“今天运气好,碰到个熟人,
说他家亲戚在屠宰场工作,能拿到第一手的‘**肉’,比菜市场的便宜一半呢!
我一看这么划算,就多买了点,晚上给你们做红烧肉。”“**肉?”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的职业本能告诉我,这三个字背后,往往不是惊喜,而是陷阱。我凑近了看那块肉。
肉的表面很粘,缺乏弹性,用手指按下去,凹陷处久久不能恢复。凑近一闻,除了腥味,
还有一股淡淡的馊味。我的脸色沉了下来。“妈,这肉……有问题。”张兰的刀停住了,
她抬起头,不高兴地看着我:“能有什么问题?你这孩子,怎么老是疑神疑鬼的?
便宜就是有问题吗?我看你就是日子过得太好了,看什么都不顺眼。”“这不是疑神疑鬼。
”我从旁边拿了一个干净的盘子,切下一小块肉,放到盘子里,端到她面前,“妈,
您自己看。新鲜的猪肉,应该是淡红色或者鲜红色的,而且有光泽。您看这块肉,颜色暗红,
发紫。您再摸,新鲜的肉表面是微干或者微湿润的,不粘手,但这块肉黏糊糊的。这说明,
它已经不新鲜了,很可能来自病猪或者死猪。”“你胡说!”张兰的声音陡然拔高,
“人家亲戚在屠宰场还能骗我?你别是看我买的便宜,心里不舒服吧?”她开始胡搅蛮缠了。
我知道,光靠嘴说,今天这关是过不去了。我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着那块肉开始录像。
“妈,我不是不相信您,我是不相信那个卖肉给您的人。为了咱们全家的健康,
我觉得有必要搞清楚这肉的来源。您看,我现在把它拍下来,
我们把它送到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去检验一下。如果没问题,那最好,我们吃得也放心。
如果有问题,那正好,我们这也是帮了更多的人,免得他们也上当受骗。”我的语气平静,
但态度坚决。提到“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张兰的脸色明显变了。她再怎么固执,
也知道**部门是不能随便招惹的。“你……你这是干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为了块肉,
你还要去告状?”她有些色厉内荏。“妈,这不是家丑,这是食品安全问题,是天大的事。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您想啊,万一这肉真的是病死猪肉,
我们吃了会怎么样?轻则上吐下泻,重则可能感染上各种疾病,甚至有生命危险。到时候,
省下来的这点钱,够付医药费吗?”我把“生命危险”四个字说得很重。厨房里陷入了死寂。
过了好一会儿,张兰才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放下了手里的刀。“那……那你说怎么办?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知道,她怕了。“很简单。”我关掉手机录像,
把那块肉用好几个塑料袋层层包好,“这肉,我们不能吃,必须扔掉。然后,
您把那个卖你肉的人的联系方式给我,我需要跟他‘沟通’一下。”“你想干嘛?别去惹事!
”张兰紧张地看着我。我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冷意:“妈,您放心,我不会惹事。
我只是想以一个普通消费者的身份,
跟他聊一聊关于《食品安全法》和销售病死猪肉需要承担的法律后果而已。”张兰看着我,
眼神复杂。她可能从来没想过,她这个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儿媳妇,
身体里还藏着这么硬的一面。那天晚上,陈立回来的时候,
面对的是一桌子素菜和两个沉默的女人。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小心翼翼地问:“妈,
若若,今天……怎么了?”我还没开口,张兰就叹了口气,
把下午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当然,她把自己摘得很干净,
重点强调了我有多么“小题大做”和“不近人情”。我没反驳,等她说完了,
我才把下午拍的视频,以及我在网上找到的关于病死猪肉危害的新闻报道,
一起放到了陈立面前。“老公,你自己看吧。”陈立越看,脸色越白。
当他看到那些因为吃了病死猪肉而进医院抢救的案例时,他的手都开始发抖。他猛地抬起头,
看着张兰,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严厉的质问:“妈!你怎么能拿这种东西回家!
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陈立对他妈这么大声说话。张兰被吼得一愣,
眼圈瞬间就红了,
里开始念叨着“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省点钱”、“你们都怪我”……一场家庭风暴,
一触即发。我冷静地看着这一切,心里却在思考另一个问题。从过期的面包,到二次油,
再到今天的病死猪肉……婆婆这种近乎偏执的“节俭”,真的只是因为穷过、苦过吗?
还是说,在她背后,有一个我不知道的,源源不断为她提供这些“垃圾”的渠道?
我心里升起一股寒意。这件事,恐怕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5.第五章:跟踪与发现那晚的争吵,最终以陈立的妥协和我婆婆的哭泣收场。
陈立虽然道理上站我这边,但到底是他妈,他做不到真正的强硬。而张兰,
则摆出了一副“我好心办坏事,全世界都欠我”的委屈姿态,第二天开始,就跟我冷战了。
她不跟我说话,但也没停止她的“小动作”。厨房里,她还是会偷偷把洗洁精换成清水,
把择菜剩下的菜根烂叶攒起来。我发现后,也不跟她正面冲突,
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打扫战场”。她用清水洗碗,
我就等她走了再用洗洁精洗一遍;她攒烂菜叶,我就趁她不注意,连着垃圾一起扔掉。
我们俩就像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拉锯战。陈立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家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我明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把问题的根源挖出来,这种事情就会没完没了。我决定,
查清楚婆婆那些“宝贝”的来源。我开始留意她的行踪。张兰没什么朋友,
平时也不爱出门跳广场舞,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但每隔两三天,她就会在下午四点左右,
拎着一个布袋子出门,大概一个小时后回来。回来的时候,布袋子总是鼓鼓囊囊的。我猜,
她就是利用这个时间去“进货”的。这个周四,我又看到她拎着那个熟悉的布袋子准备出门。
我跟陈立说了一声公司要加班,然后悄悄地跟了上去。张兰的腿脚很快,在小区里七拐八拐,
最后走到了一个我从没去过的、非常偏僻的后门。后门外面是一条狭窄的巷子,又脏又乱。
她熟门熟路地走进巷子深处,在一个不起眼的、卷帘门拉下一半的铺面门口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