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继续说,“殿下,府中小妾诬告我加害弟弟冉耀宗,只有请国师前去诊治才能还我清白,一般的大夫去了,怕是瞧都瞧不到耀宗一眼,要不就是那小妾诬告我买通大夫,指不定还会让我爹把大夫打死。”
奏折放下,荣华拿起了下一本,动作没一丝丝犹豫,深瞳里的目光就像钉在了奏折上,任凭她说什么都不管用。
她就把皇室颜面搬了出来,“殿下,有句俗话说得好,打狗看主人,我在殿下眼里一文不值,但殿下的颜面就是皇室的颜面,何其尊贵,家中小妾骑我头上来了,这不就告诉天下人,太岁头上的土想动就能动吗?”
舒云瞅着太子殿下还是不想理会,假装咳了一声提醒,未来太子妃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不想给未来太子妃撑腰,也发句话早早打发未来太子妃回去。
可惜荣华还是在看奏折,一本接一本,叫冉慕彤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冉慕彤瞥一眼的荣华,颜面什么的说不动他,她索性就不要脸了,自己爬起来找了个地方坐,“殿下慢慢看奏折,不着急,我等殿下看完,殿下不答应我,我是不会走的。”
荣华一连看了好几本奏折,眼角余光里总觉得她碍眼,起身走人,甩给她干净利落且冰冷厌恶的两个字,“送客。”
她先是一愣,随之反应过来,她脸都不要了,别想就这样把打发她,她拦到书房门口不让他走,先跟他说说理,再赖赖他。
“殿下,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我娘亲,相信殿下有所体会,府中小妾多作怪,宫中侧妃多作妖,乌眼鸡似盯着正宫正位,皇后娘娘有殿下依仗,为了顾全大局怕也没少忍气吞声,我娘亲的处境就更艰难了,我与殿下的婚事不是我求来的,但不把家中小妾给收拾住了,他日我入主东宫,小妾眼红,就会在背地里变本加厉欺负我娘亲。”
理说完,赖也赖了,该求的还是要求求他。
她跪着给他行大礼,“求殿下给我一道东宫令,请动国师为我弟弟诊治,我若有更好的办法,绝不会深夜打扰殿下。”
良久,那双深瞳里的冷漠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解下刻着七焰纹的玉牌抛给她
国师见到此物,自会应她所求。
她的话让他感同身受,母后的无奈是他解不了愁。
后中争斗从来不输朝堂的险恶与卑鄙,母后在大局之下,总有被迫退步忍让的时候,他能在朝堂上力压群臣,又还是奈何不了那些所谓得宠的侧妃。
“多谢太子殿下。”
冉慕彤捧着玉牌感谢,一刻不耽误,马上就去请国师。
国师季之轩,年岁也已不小了,仙风道骨孑然一生,严肃的容颜不怒自威,见到太子殿的七焰玉牌,立马跟她去相府。
陈艳娇果然想喂儿子吃坚果,被肖婵娟派去的侍卫当场抓到,陈艳娇不承认,说是给自己吃的,反过来在冉进忠面前告侍卫意图不轨。
冉慕彤带着国师赶到时,冉进忠正在叫武夫对侍卫用刑,她上去推开拿着鞭子的武夫,拿出荣华给她的玉牌,冉进忠的膝盖就跪到了地上。
凭此玉牌可以调动皇都的禁军,调动荣国所有的兵马,先斩后奏,现下玉牌在她手里,只要她想,一句话就能把相府给抄了。
这玉牌有个专用的名字——东宫翊天令。
陈艳娇没见过国师,但凡有国师出席的场面,都不小妾之流有资格参加的,也就不清楚冉慕彤拿出来的玉牌意味着什么。
陈艳娇指着季之轩对冉进忠说,“相爷,二小姐弄来这么神装弄鬼的老东西,一定是想诅咒我们的耀宗……”
冉进忠拉陈艳娇跪下,陈艳娇不跪,还想继续往下说,冉进忠重斥,“闭嘴!太子殿下的东宫翊天令在此,国师在此,你再出言不逊,天一亮就给我滚出相府!!”
“国师会理会相府的私事?相爹,你醒醒吧,是二小姐找了个江湖骗子来装神弄鬼。”
“来人!!”
冉进忠叫来相府侍卫把陈艳娇拖了出去。
陈艳娇直到看见冉进忠眼里急恼出了血丝,才知这回是大祸临头了,挣扎开侍卫跪在门外哭喊,“相爷,我也是爱子心切才一时糊涂的,我们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冉家长房唯一的男丁,耀宗要是出了什么,冉家的那些叔伯该要笑话相爷无后了,我都是为了相爷,为了我们的耀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