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那张孕检单,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夜。
也没等到我的丈夫回来。
我知道,苏晚回来了,他们一家人此刻正团聚,没人通知我这个外人。
我低头,借着清晨的微光,再次看向单子上「妊娠两周」的字样,然后摸了摸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
这里有一个生命,本该是惊喜,现在却成了我最大的讽刺。
我抓起车钥匙,冲进了深夜的医院。
「医生,我想流掉它。」
可医生只是推了推眼镜,用冰冷的诊断结果,给了我一张死缓判决书。
「两周太小,手术风险太大,」他公事公办地说,「等到六周再来吧。」
我回到那栋空无一人的别墅,将那张纸扔进垃圾桶。
「系统,」我对着这满室的冰冷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我也想回家了。」
几秒钟后,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
「宿主,您已完成与荣劭结婚的主线任务。」
「三年前您选择滞留,世界通道关闭,重启修复需要一个月。」
我平静地应了一声。
「好。」
正好,我可以在离开之前打掉这个孩子。
我拨通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帮我弄一张去雾城的船票,越快越好。」
挂断电话,我掰碎了手机卡。
荣劭曾答应陪我一起去雾城散心。
之后他的工作越来越忙,只换来他无数句的。
「昭晞,下次吧。」
如今,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我一个人去了。
我拉开衣帽间的抽屉,里面是成排的珠宝首饰。
还有车钥匙、房产证和他给我的所有银行卡。
我一样都没带走。
我只从保险柜里取了足够的现金。
「Buddy,走了。」
玄关处,金毛蹭了蹭我的掌心,呜咽了一声。
这是我和荣劭一起养了三年的狗。
也是这个家,我唯一需要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