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妈也情绪激动。

“顾凌，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小怡还等着你女儿和儿子的道歉。”

“凭什么，凭什么要我的女儿和儿子给杀人犯道歉？”

顾凌唇角一扬，眼里都是冷厉。

“李阿姨，你不要怪我无情，小怡现在还在对抗躁郁症，您是知道的，她原本该是国内最好的芭蕾舞演员，就因为沈馨的无理取闹，才让她失去了参赛资格。”

我听着顾凌的长篇大论颇有些讽刺，难道不是因为宋怡自己实力不过硬，第一轮就被评委给刷掉？

“全国最好的芭蕾舞演员？”我妈嘲笑两声，目光飘向窗外，蠕动嘴唇，轻声道：“馨馨如果没有......”

顾凌还在等着我妈说下去，但她只耷拉个脑袋，双手捂脸轻声抽泣。

摁着她的保镖也松开手，看向顾凌请求示意。

良久，顾凌说道：“只要沈馨愿意低头，我不会对沈叔叔怎么样。”

顾凌，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以为是。

可怜我的妈妈，还在因为我而受委屈。

我很想告诉我妈，不要再说了，顾凌根本不会听。

可我已经死了，死人的话，又怎么传给活人呢？

顾凌口口声说我做错了，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顾凌，馨馨不会见你的，永远都不会了。”

顾凌勾起唇角，仿佛有十足的把握能逼我出现，“你跟沈叔不能让她出来，那沈君呢？她也不在意他的死活？”

我的哥哥，沈君。

他被这两个害得还不够惨吗？

顾凌，他怎么可以残忍到这个地步？

明明已经死了，可我，还是觉得眼角流泪了。

我看到我妈跪在地上，拼命的朝顾凌磕头。

“顾凌，儿女债，父母还，我替沈馨去向宋小姐道歉......”我妈抓着他的裤腿，每个字都带着卑微乞怜。

“放过老沈和沈君吧，放过我们一家......我、我这就去，去求宋怡！”

我妈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神情有些恍惚的朝外跑掉。

我刚想追上去，顾凌的电话就响了，屏幕上是一串陌生号码。

他犹豫几秒，接听。

“顾凌，是我沈馨，如果想见我，这周末的商业街，我在66号店铺门口等你。”

听筒里传出“我”的声音，顾凌刚张开要说话，电话就被挂断。

等他再回拨过去，已经是空号。

“我还以为你能有多沉得住气。”顾凌道。

实际上，并不是我沉不住气。

而是闹鬼了！

电话里的“我”是谁？

虽然有些迷惑，但这通电话之后，顾凌也撤走了手下人对我爸的监管。

更奇怪的是，电话之后，有个新的账号申请添加顾凌为好友。

他同意了，一句话都不愿意说。

至于那个顶着一张我早年照片做头像的账号，我完全窥探不出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等待的这些天，我一直待在我妈身边。

她为了我，委屈求全。

不得不讨好宋怡，而宋怡则故意对她百般刁难。

“对了李阿姨，听说沈馨最喜欢吃烧鱼，但又不擅长挑刺，就麻烦你帮我挑刺吧。”

我妈木头般的应下，半晌才问道：“这样你就能去求顾凌，让他放过我们吗？”

“看你表现咯。”

“我可以保证，沈馨不会再出现。”我妈抬起头，信誓旦旦的发誓。

宋怡却勾起唇角，“她一个死人，当然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