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这是我二十多年来最社死的一天。没有之一。起因是闺蜜送我的生日礼物,
一个大大的快递箱。但手欠的快递员,竟然送错了门。送到了我对门,那个我垂涎已久,
却只敢远观的男人家里。更要命的是,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快递,给拆了。
关键是这东西他他他...1.「咚咚咚。」浴室的水声刚停,急促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我心里纳闷,这个点儿了,谁啊?爸妈在外地,闺蜜刚发微信说给我寄了生日礼物,
但也不至于人肉上门啊。我来不及多想,扯过浴巾胡乱在身上一裹,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滴,
在锁骨上汇成一条小溪。「谁啊?」我扬声问了一句。门外没动静。我有点不耐烦,
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走廊的声控灯亮着,门口站着一个男人,身形清瘦挺拔。
竟然是对门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邻居。我脑子「嗡」的一声。搬来三个月,
我只见过他几次,每次都是在电梯里。他很高,目测一米八五以上,
总是穿着剪裁得体的衬衫西裤,戴一副金丝眼镜,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矜贵劲儿。
我偷听过楼下大妈八卦,说他是搞学术的,年纪轻轻就是个副教授。我一个俗人,
对这种高知帅哥,向来只有贼心没有贼胆。他来敲我的门干嘛?我心脏怦怦乱跳,
深吸一口气,拧开了门锁。「你好,有事吗?」门一开,我俩都愣住了。
他显然也没想到开门的是一个刚出浴的美人,虽然这个美人是我自己封的。
他的目光从我滴水的头发,滑到我光溜溜的肩膀,最后落在我紧紧拽着浴巾的手上。
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竟然……红了。从耳根,
一直蔓延到脖子。「不好意思。」他的声音比我想象中要低沉好听,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你的快递,送到了我家。」他抬了抬手。我这才看见,
他手里拿着一个快递纸箱。箱子已经被拆开了。「我以为是我的,就……拆开了。」
他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看我。「没事没事。」我赶紧摆手,试图表现得落落大方,
「吃完也是要打开的!」话一出口,我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什么叫吃完也是要打开的?
沈诺你是猪吗?果然,裴瑜行的表情更古怪了。他飞快地把箱子塞到我怀里,
像是那是什么烫手山芋。「还给你,我先走了。」说完,他转身就走,步子迈得又快又大,
几乎是落荒而逃。我抱着箱子,一脸懵逼地关上门。至于吗?不就一个快递吗?
我把箱子放在地毯上,心里还有点小窃喜。能让冰山男神脸红,我沈诺也算是头一个了吧?
我哼着歌,心情愉快地拆着箱子。闺蜜神神秘秘的,到底送了什么好东西?
当我看清箱子里的东西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下一秒,我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
「啊——!」箱子里,静静地躺着一套……包装精美,造型各异,颜色**的……自!慰!
器!震!动!棒!旁边还有一张卡片,上面是闺蜜龙飞凤舞的字迹:「宝贝,生日快乐!
从此告别寂寞,夜夜笙歌!」夜夜笙歌你个头啊!我眼前一黑,差点当场去世。完了。
全完了。怪不得裴瑜行那个眼神,那个反应……他都看见了!我的清纯形象,我的暗恋萌芽,
在这一刻,碎得连渣都不剩。我抱着那堆玩意儿,一**坐在地上,想死的心都有了。
社会性死亡,莫过于此。2.那一整晚,我都没睡着。
脑子里反复播放着裴瑜行那张爆红的俊脸,和他闪躲的眼神。他肯定觉得我是个女变态,
女流氓。我以后还怎么见人?要不,连夜搬家?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我否决了。不行,
房租交了一年呢,现在搬走亏大了。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得。
可一想到以后每天进出电梯都可能碰到他,我就头皮发麻。第二天,
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跟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打开门。我趴在门缝上,左看右看,
确定走廊里没人,才闪身出去。刚按下电梯,对面的门,开了。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裴瑜行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提着公文包,从里面走了出来。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还是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金丝眼镜后的眸子深不见底。但他今天,没看我。
他目不斜视地走到我身边,站定,也开始等电梯。我尴尬得能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个……」我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死一般的沉寂,「早啊。」
他不说话。高冷。真高冷。我识趣地闭上了嘴。「叮」的一声,电梯到了。门一开,
我俩同时往里走。空间狭小,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木质香,很好闻。但也让我更紧张了。
我缩在角落里,假装看电梯里的广告。「那个……」他又开口了。我一激灵,猛地抬头看他,
「啊?」他转过头,镜片后的眼睛终于聚焦在我脸上,淡淡地问:「昨晚,休息得好吗?」
我:「……」他什么意思?他是在内涵我吗?是在问我,有了那些「宝贝」,
是不是休息得很好?我的脸「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还、还好。」我结结巴巴地回答。
「嗯。」他应了一声,又恢复了沉默。电梯到了一楼。门开的瞬间,我像被放出笼的鸟,
第一个冲了出去。我不敢回头,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背上。如芒在背。
太可怕了。这个男人,绝对是故意的。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晚上回家,
我又在电-梯里遇见了他。真是阴魂不散。我这次学乖了,进去就当自己是空气,一声不吭。
电梯缓缓上升。就在快到我们楼层的时候,他突然又开口了。「沈**。」我头皮一紧,
「嗯?」「那个快递,」他顿了顿,声音听不出情绪,「用着……还习惯吗?」轰!
我的大脑,当场宕机。3.用、用着还习惯吗?他怎么敢问的啊!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像被雷劈了一样,外焦里嫩。我能怎么回答?我说习惯?
那不就承认我是个经验丰富的女流氓了?我说不习惯?那不是更奇怪了?我张了张嘴,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脸颊的温度,估计能煎鸡蛋了。「叮。」电梯到了。救命的提示音。
我逃也似的冲了出去,连再见都忘了说。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笑声。我幻听了吗?
冰山一样的裴瑜行,竟然会笑?我飞快地跑回自己家,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
心脏狂跳不止。他绝对是故意的!这个男人,切开来肯定是黑的!腹黑!闷骚!
我气得在屋里团团转。冷静,沈诺,你要冷静。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不就是一套**吗?新时代女性,有什么好害羞的!我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
决定反击。我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找到了那个只说过一句话的头像。头像是他养的一只猫,
一只看起来很高冷的布偶。我深吸一口气,开始打字。「裴教授,
您是指闺蜜送我的生日礼物吗?」发送。然后,我开始紧张地等待。一分钟,
两分钟……他没回。难道是我太主动,吓到他了?还是他觉得我这人很无趣?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是他!我赶紧点开。裴瑜行:「嗯。」
就一个字?真是惜字如金。我咬了咬牙,继续打字:「那东西啊,种类太多了,
还没来得及都试试。」我加了个俏皮的吐舌头表情。发完这句,我的心跳得更快了。
我在干什么啊!我这是在公然调戏一个大学副教授吗?豁出去了!反正社死都死过了,
还在乎多死一次吗?这一次,他回得很快。裴瑜行:「哦?需要我帮忙吗?」我:「???」
我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他他他他……他说什么?帮忙?怎么帮?帮我试用吗?!
这个男人,他不对劲!他绝对不对劲!我感觉自己的手机都成了烫手山芋。这天没法聊了!
我正绞尽脑汁地想该怎么回,他的消息又来了。裴瑜行:「我的意思是,
如果你需要看说明书的话,我可以帮你翻译一下。有些是进口的。」我:「……」
原来是这个意思。我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沈诺啊沈诺,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黄色废料!
我连忙回道:「不、不用了,谢谢裴教授,我自己能看懂。」裴瑜行:「不客气。」
后面还跟了个微笑的表情。看着那个官方又疏离的笑脸,我总觉得,他是在屏幕那头偷笑。
这个男人,段位太高了。我玩不过他。我决定暂时休战,不再自取其辱。第二天是周六,
我不用上班,赖在床上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的时候,闻到一股香味。很香很香的,咖啡味。
我愣了一下,我家没咖啡啊。难道是……对门?我鬼使神差地爬起来,跑到门口,
贴在猫眼上往外看。走廊里没人。但那股咖啡香,更浓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微信消息。还是裴瑜行。裴瑜行:「醒了?」我吓了一跳,他怎么知道我醒了?
他在我家装监控了吗?我没回。他又发来一条。裴瑜行:「闻到咖啡味了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裴瑜行:「我煮多了,要不要过来喝一杯?」4.去,还是不去?
这是个问题。理智告诉我,应该拒绝。这个男人太危险了,我不是他的对手。但情感上,
我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又在叫嚣着。去啊!为什么不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
能进入男神家一探究竟的好机会!天人交战了三秒钟,我屈服了。
我找了条看起来最清纯无辜的白色连衣裙换上,还特意化了个淡妆。
力求打造出一种「我本人和那些东西完全不符」的反差感。然后,我深吸一口气,
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了对门。我抬手,按下了门铃。门很快就开了。开门的还是裴瑜行。
他没戴眼镜,穿着一身居家的灰色休闲服,头发微微有些湿润,似乎也是刚起。
少了几分平日里的疏离和禁欲,多了几分慵懒和性感。我承认,我又被帅到了。「进来吧。」
他侧身让我进去。我说了声「打扰了」,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他家和我家的户型一样,
但装修风格完全不同。黑白灰的色调,极简的设计,到处都收拾得一尘不染。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醇香和和他身上一样的木质冷香。这是一个单身男人的家,
一个自律到可怕的男人的家。客厅的整面墙,都是书架。上面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各种书籍,
从专业领域的学术著作,到文学历史哲学,应有尽有。我看得叹为观止。不愧是教授。
「随便坐。」他指了指沙发。我拘谨地在沙发边上坐下。他转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儿,
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出来了。「尝尝。」他把杯子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谢谢。」
我端起来,小心地抿了一口。很香,很醇,不酸不涩,是我喜欢的味道。「好喝。」
我由衷地赞叹。他在我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手里也端着一杯咖啡。他翘起二郎腿,
姿势闲适。「昨晚,」他慢悠悠地开口,「没回我消息。」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我心里一紧,来了来了,他要开始算账了。「啊,那个……」我眼珠子乱转,找着借口,
「我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是吗?」他挑了挑眉,镜片后的眸子似笑非笑,
「我还以为,沈**是被我吓跑了。」他竟然用「吓跑」这个词。
我感觉自己的脸皮又开始发烫。「怎么会呢?」我强装镇定,挺直了腰板,
「裴教授又不是洪水猛兽。」「哦?」他放下咖啡杯,身体微微前倾,
一双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那在沈**眼里,我是什么?」这个问题,太要命了。
我能说什么?我说你是我暗恋的男神?还是说你是我眼里的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我脑子飞速运转,最后,扯出了一个自以为很完美的答案。「裴教授,当然是好邻居啊。」
「只是邻居?」他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我被他看得有点心慌。
他的眼神太有侵略性了,好像能穿透我的皮囊,看透我心底所有的小九九。我不敢再看他,
低下头,假装喝咖啡。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他身后书架上的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相框。里面是一张合照。照片上,裴瑜行和一个女孩并肩站着,笑得很开心。
那个女孩,我认识。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们系的系花,庄晓蝶。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5.庄晓蝶。一个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的名字。大学时,她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家境好,长得漂亮,成绩优异,还是学生会主席。而我,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透明。
我听说过,她有个非常优秀的男朋友,在读博士,两个人是青梅竹马。难道,
那个男朋友就是裴瑜行?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又酸又涩。
原来他有女朋友。也是,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单身。亏我还在这里自作多情,
以为他对我有什么意思。搞了半天,他只是在逗我玩儿。就像一只猫,在戏弄一只老鼠。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和羞耻感,瞬间将我淹没。我手里的咖啡,也变得索然无味。「怎么了?」
裴瑜行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没什么。」我放下杯子,
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咖啡很好喝,谢谢你的招待。我……我该回去了。」
我站起身,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我窒息的空间。「等等。」他叫住了我。我停下脚步,
没有回头。「你看那张照片了,对吗?」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的身体一僵。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她是庄晓蝶。」他继续说,「我前女友。」前女友?我心里一动,
猛地回过头。「前女友?」我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急切。「嗯。」
他点了点头,表情很平静,「三年前,分的。」三年前……那会儿我们还没毕业。
我松了口气,但心里又升起新的疑惑。既然是前女友,为什么还把合照摆在这么显眼的位置?
是还念着旧情吗?「那你们……」我迟疑地开口。「她出国了,我们已经没有联系了。」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主动解释道。他顿了顿,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过来。他很高,
站在我面前,投下一片阴影,将我完全笼罩。我紧张得手心冒汗。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目光灼灼。「沈诺。」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我。「嗯?」我的声音在发抖。「所以,」
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问,「你是在,吃醋吗?」我的大脑又一次死机了。
他他他……他怎么又知道了!我的表情就那么明显吗?我感觉自己在他面前,
就像个没穿衣服的小孩,所有的心思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我没有!」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以此来掩饰我的心虚。他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那笑声该死的好听。「没有吗?」
他伸出手,轻轻挑起我的一缕头发,放在鼻尖闻了闻。他的指尖冰凉,触碰到我滚烫的耳垂,
激起一阵战栗。「可我怎么,闻到一股好大的酸味呢?」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带着一丝蛊惑的沙哑。我彻底投降了。这个男人,是妖精。我斗不过他。我红着脸,垂着头,
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裴瑜行,」我小声地,带着哭腔地控诉,「你欺负人。」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意更深。「好了,不逗你了。」他收回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坐下,我还有话问你。」6.我晕乎乎地,又坐回了沙发上。
刚才那一瞬间的亲昵,让我的心跳到现在还没平复。他揉我头发了!他竟然揉我头发了!
那可是裴瑜行啊!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沈诺。」他又叫我。「啊?」我回过神来,
傻傻地看着他。「那个快递,」他又提起了这个让我社死的话题,「是谁送你的?」
「我闺蜜。」我老实回答。「她知道你住在这里?」「知道啊,我搬家的时候她还来帮忙了。
」裴瑜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金丝眼镜后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你这个闺蜜……」
他拖长了语调,「很有意思。」我心里咯噔一下。他什么意思?难道他怀疑,
这是我闺蜜和我联手设下的局?天地良心!我敢对天发誓,这绝对是个意外!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急忙解释,「她就是爱开玩笑,她不知道你住我对门!」「哦?」
他挑眉,「她不知道我住我对门,那她是怎么把快递,精准地寄到我家门口的?」我愣住了。
对啊。闺蜜是怎么知道裴瑜行的地址的?快递单上,收件人是我,电话也是我的。但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