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前的段桢,总翻来覆去地说一句话:「织秋姐姐,你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后来他大了一些,个子也高了。
他又不停地对我说:「织秋,以后我保护你。」
再后来,他答应我,会给我一个家。
我们就是一家人。
我只当他是在开玩笑。
即便他再落魄,也是皇子。
我只是个无父无母的小宫女。
主子和奴才是一家,却永远也不可能是一家人。
段桢却总是着急地拉住我的手:「你不信?我说到就会做到,我发誓。」
也许是他说了太多遍吧,我好像真的信了。
我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和他并肩而立。
直到江浸月的出现。
她站在段桢身旁,衣袂飘飘,恍若仙子。
众人皆在称赞,郎才女貌,好一对璧人。
而我只能穿着板正的宫服,站在人群最后。
手里端着美酒佳肴,眼帘低垂。
我只是个宫女。
宫女是没有资格在主子面前抬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