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假‘宣平侯’的声音,
“我也有同样的错觉,不过,怕什么呢!她牢牢掌控在咱们的手中,插翅难飞。咱们啊,还是做点更有意义的事。”
假‘宣平侯’笑得无比荡漾。
紧接着,端木静姝听到了悉悉索索脱衣服的细小声音。
床板随着剧烈动作摇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愤怒吗?
端木静姝想到自己与这么一个男人同床共枕了十多年,她无比愤怒。
没有想到春燕和秋菊与卫晋安派来的人,已变成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这个男人姓许,是读书人无疑。
没有想到为了荣华富贵,什么事情都肯做。
还有春燕和秋菊,她们在害她一事上,到底出力多少?
端木静姝带着无数的疑问,回到自个的院子。
关上房门,躺回贵妃榻,端木静姝对明日的相见已不抱多少希望。
她很想知道这些年在她,她的父母兄长和她的孩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真的很想回家看看。
回家第一步,应该除去春燕和秋菊两个吃里扒外的叛徒。
以她目前的手段是做不到不留痕迹。
揉了揉眼睛,她想到了小狐仙。
如果她会武功,能来去自如,凭她的缜密心思,定能杀人如无形。
她得忍住,等到十五再去青灵寺。
时间过得很慢,似乎怎么等,都没有见到清晨的那道曙光。
端木静姝心下很是着急,睁眼到天明,用过早膳,坐在院子的小花厅,喝了花茶,她的意识有点混乱,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
茶水,有问题!
秋菊挽着一名穿着母亲最爱的暗花细丝褶缎裙,头戴珍珠凝露簪,搭配晨露晶光耳环,让脸颊上没有三分肉,皮肤黝黑,眉粗脸宽的陌生妇人,提升了三分气质。
不是母亲!
真的不是她的母亲!
她的母亲呢?
泪水从她那凝滞无神的眼中流出。
对面的陌生妇人心疼地小跑到她的面前,“娘的囡囡,怎么哭了?”
端木静姝如往常般被妇人抱在怀中,闻着妇人身上的气息,那是母亲最爱的薄荷香。
父亲说薄荷香可以醒神,让一天有几个时辰拨弄算盘的他,更能集中精神。
没有想到,对方连这个细节都想到。
这些年来,她的身体一直都倍好,只要与母亲相见,她就会出现精神恍惚,想来是在吃食上被人动了手脚。
端木静姝将衣袖下的拳头握得死死的,将唇角的苦涩尽数咽下。
好你个宣平侯,上到我的父母兄长,下至我的孩儿,你一个不放过。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端木静姝闭上眼,将眼底的戾气尽数压下。
时间未到,没到动手的时候。
问了假母亲的身体状况,又问父亲,最后问大哥。
假母亲笑着说了每一个人的情况,说辞没有多大的改变。
一切如常。
春燕和秋菊卸下了眼中的担心,多了几分笑意。
时间在端木静姝想着如何报复宣平侯府,不断完善报复计划中度过。
之前她想不通,宣平侯府有可能,已将她的亲人都处理了,为何会留下她。
想了很久,她想到有两种可能。
只要她在,她的十里红妆,不会被搬走。
只要她在,待宣平侯府老夫人逝世,自有她这个大冤种搬去卫老夫人处守灵,免了宣平侯府众人之苦。
他们想将她算计到骨头渣子都不剩。
只是为何忽然想杀了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令他们加快了速度。
她暂时不知道发生何事。
生活在‘卫府’的日子,真的很安静。
她的心中,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的亲人,越想,心中累积的恨意越多,床下的木板已被她的手指划出几十道深深的划痕。
到了十五,不用端木静姝提醒。
春燕和秋菊安排好了去青灵寺的一切。
拜完神灵之后,端木静姝如同上次般,要求到后山静静。
有了上次的经验,春燕和秋菊不疑有它。
将她丢在见小狐仙,即杜鹃花的不远处,此处没有被火烧,没有受到影响。
两人放心地离开。
端木静姝自嘲,她们不带一丝犹豫的离开,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
试想,谁家的丫鬟放心主子一个人留在人影都不见的野外。
不过这样也好,方便她行事。
待她们走远,端木静姝对着天空大喊了一声,“愿!”
吓得周围停留在树上的小鸟,纷纷扑棱着翅膀飞离。
在一片小动物飞离之时,小狐仙迈着小短腿,直直地飞奔到她的面前。
它狡黠的目光,似笑非笑地看向端木静姝,笑道,“人类,想好你的愿望了吗?”
端木静姝坚定地点头,“对,第一个愿望,马上一身绝顶的,能飞檐走壁,来无影,去无踪的武功;第二个愿望,我问他人消息,对方如实告诉我,事后没有半点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