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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清丽的脸上挂着不合年龄的浓妆,我突然感到有些熟悉。
她和贺之洲站在一起,郎才女貌,一切,似乎都对上了记忆中的那一幕。
在红白分明的教学楼下,男生懒散地斜挎着包,墨发垂在眼前,看不出脸上的神色。在离他很近的地方,一个长发女孩正情绪激烈地说着什么。
直到最后,女孩再也忍不住痛哭了出来,他身上的包动了动,单手将她按进怀里。
……
不知是不是酒意袭来,我的眼睛好酸,隐隐作痛。
我一言不发地攥着手帕往外走,好像隐约听见贺之洲叫了我一声,我加快脚步回到包间。
“怎么了这是,出去吹风把人给吹傻了?”
叶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看着我。
“我看见贺之洲了。”
迎着她堪比塞了个鸡蛋的嘴巴,我笃定地重复了一遍,补充道;“我没猜错的话,他跟当年那个女生在一起了。”
“卧槽他还真跟那个死乞白赖追他的女的在一起了?”叶青心直口快,说话像连珠炮,“这年头男的怎么这样啊,都瞎了眼么,那女的有什么好啊,哪有你好看啊!”
我苦笑道:“能追上也是她的本事啊,当初我不也,总是死乞白赖的追贺之洲。”
但贺之洲对我的态度总是异常坚决,我表白了多少次,他就拒绝了我多少次,一点余地不留。
我每每想到当年,自己满怀憧憬捧上的一颗真心被他无情碾碎,心就不受控制地抽痛。
“去他妈的贺之洲!老娘不稀罕!”
几杯红酒吞入腹中,我乘醉大喊:“来,我今晚也要感受一下美男环绕的痛快!”
酒意逐渐汹涌,我的视线中其实已经分辨不清谁和谁的长相,我只是随意叫着名字,一叠又一叠的钞票往他们领子里塞,“姐有钱,姐有的是钱,小伙子,听话姐包养你啊……”
那帮人又是给我捶腿又是给我捏肩的,我活像个二大爷。
可突然,一缕凉风卷了进来。
“嘶,想冻死我啊,谁把门开了?卧槽贺——!”
叶青的大嗓门突然没了踪迹,不,准确来讲,我周围的一切喧嚣都突然消失了。
我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拎了起来,不知是谁单手将我挂在他身上,几步就踏出了包间的门。
男人身上是柠檬味道的香水味,清冽,好闻,与包间内浓烈的烟酒味不同,让人好安心。
我忍不住把脸埋了进去。
他突然笑了起来。
“喂,关雎,五年不见,怎么还是那么主动?嗯?”
又是贺之洲!
他都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是不是非要把我逼死他才甘心!?
我用力挣脱了他的怀抱,狠狠将他推开。
“贺之洲,你好好上你的班去陪那些女人,我可没点你!”
他也不生气,笑眯眯看着我:“听同事说来了个富婆,出手阔绰,几千几千的给,我不得来凑凑热闹么。”
“……”
我满头黑线,脚一崴差点跌倒,他赶忙扶住我,这次他说什么也不撒手了,一副无赖的样子:“我不管,你的钱不能都给他们挣。”
我直接被气笑了,一股脑把兜里剩下的几张钞票都扔给他:“我就剩这几张了,够包你这个头牌吗?不够把钱还我你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