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人都说我是天生的骗子,以前我都是跑一线的。
三年前才退到幕后。
一线风险大挣得多,在挣够了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后我才退下来。
虽说我是天生的骗子,但我不是天生的坏人。
我没有再与李婶笑谈的勇气。
如果不是我的心底保留着可笑的良善,恐怕我已经做到了高层的位置了。
账号后台的私信依旧源源不断,我在高速上狂飙着车仿佛这样就能将李婶的事甩掉。
这是我这三年搬的第五次家。
我没有亲人朋友,只有同事。
这些同事中甚至有一些是我拐进来的。
在我冷静下来想要减速时,刹车失灵了。
再醒来时我觉得身体像被车轮碾过一样。
周围黑漆漆的,一股腐烂的臭气钻进我的鼻腔。
这个环境我再熟悉不过。
不知道多少个少女被我亲手送进来。
大腿和手臂的伤口已经开始化脓,脑袋像是被灌了铅。
我艰难的爬到墙角。
那里放着一瓶95度酒精。
公司里有着无数个这样的房间,这些房间用来磨去女孩们的心性和尊严。
先将人鞭打一顿关进来,这里肮脏又潮湿,伤口没多久便会化脓腐烂。
等到女孩熬不下去了就会在房间内放一瓶高度酒精,让女孩自己清理伤口。
长时间的幽闭和眼看着自己腐烂被虫蚁啃食,再加上酒精刺激的剧痛。
一般的女孩基本这一套就撑不下去屈服。
我用嘴咬开瓶盖,刺鼻的气味冲进我的大脑。
酒精洒在伤口的剧痛让我发不出一丝声音。
剧痛过后,我全身已经被汗湿透,脑袋也逐渐清明。
我怎么会在这里,如果公司不需要我那也会偷偷做掉我,怎么会将我带到这来。
还没等我想通,门被打开了一个缝。
一支修长的手将一个餐盘从门缝中扔了进来。
盘中分不清是泔水还是呕吐物的东西撒乱一地。
散发着让人作呕的味道。
那只手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胃里虽然空落落但还不足以逼迫吃下这样的东西。
这里没有阳光,只能靠送餐次数来判断时间。
第三天我终于忍不住爬向那盘泔水。
它比我想象中的味道更恶心。
第四日来人给我送饭时微微一愣,没过多久我就被两个蒙面人注射了一支针剂。
再醒来后身上的所有伤口都已经被包扎。
身边的环境已经好了不少,一个带窗地房间,里面只有两张铁床。
我双手被扣着绑在一张单人床上,隔壁的床位绑着一个男孩。
等到天完全黑下来时隔壁床上的人才转醒。
他激烈的扭着身体,铁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别白费力气了。」
他仿佛突然被我吓了一跳,那边突然没了声音。
过了半响一道沙哑带着稚气的声音传来。
「你...是谁?」
灰色生意不光有年轻女孩,也有年轻男孩。
国外不少富婆就爱这一口,有的男孩还要比女孩价格高些。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只问他怎么被弄来的。
他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般,边哭边一股脑地将他的凄惨经历说出来。
他大学毕业后在网上看到了缅甸高薪的招聘,头脑发热的过来了。
没想到缅甸就是人间地狱,来的第一天就被拐了。
被关着打了几天就被带到这来了。
我安静的听他哭诉,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这种男孩太常见了,他的愚蠢终将会害死他。
「你叫什么?」
男孩飞快回答,他叫沈俊。
沈俊话很多,不知疲惫一直说到天亮。
我被他吵得一夜无眠。
突然门被推开,四个蒙面大汉闯了进来。
「我要见你们领导——」
没等我说完嘴里就被塞进一团布絮。
黑袋子蒙住了我的头,我被来人扛在了身上。
大概过了几分钟,我被抛起砸在了一堆软肉上。
蒙头的袋子被扯下,带我看清场景的时候胃里止不住翻涌。
我身下压着不知道几个人的身躯,一个小小的集装箱竟然能装下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