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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把车开出车库时，又接到了程景尧的电话，想了想还是接通了。

“你人呢？”

“你可没说让我等你啊，我当然出门走人了。”

“你现在在哪儿，给我回来。”听着貌似是气急了。

“抱歉，我有点事，要去趟工作室。好了不说了，挂了。”

“你……”

路况还好，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将连衣裙拿在手里，不需要任何回忆，我可以确认这就是我曾经穿过的衣服。

“寄出地址能查到吗？”

“是匿名寄出的，不太好查，我试试吧。”小奇说道。

心里突然觉得有些烦躁，从烟盒里拿了支烟，点燃后抽了起来。看着小奇还在看我，只好说道：“我没事，你先去忙吧，我自己待会儿。”

“那你有事叫我哦。”

“嗯，好。”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就在沙发上迷迷瞪瞪睡着了，还做起了梦，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的……梦。

“小宝贝儿，我看到你了，出来吧，乖孩子。”那个沙哑又阴鸷的声音像噩梦一样传了出来。

地点是在一个破旧的福利院，外墙上粗糙地刷着白漆，用各色的粉笔涂抹着看不出形状的图案，走廊下的照明灯因为电路问题，总是一明一暗地闪烁着，而走廊的深处是看不清的黑暗。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用瘦弱的胳膊环抱着脑袋，全身蜷缩在一起，明明想哭却只能咬紧牙关让自己不能发出声，那个声音让她害怕，怕的要死，她一直在发着抖。

房间的灯突然被人打开了，小女孩怕极了，撕扯着嗓子直接喊了出来：“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阿遇，阿遇……你醒醒……”一个熟悉的男声从很远的的地方传了过来，“做噩梦了吗，怎么满头都是汗。”

“啊……”我猛的睁开了眼，大口喘着气，看着房间顶部的灯光，愣怔了会儿，太亮了，太刺眼了，又伸手遮住了眼部。

“你怎么会在这里？”没有听错的话，刚才是程景尧的声音。

“你好点了吗，做噩梦了？”他的声音带着一抹紧张的情绪，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温柔过。

“好了，不怕了。”他将我额头上的冷汗抹去，轻轻说道。

“我没事。”依然遮着眼睛不想让人看到，眼尾处的那抹泪痕，实在是太难看了。

可能听到我的声音已经平静了下来。

程景尧就没有继续蹲在沙发旁，起身坐了下来。

“刚才你一直在发抖，到底是怎么了？”刚才的温柔仿佛昙花一现，而现在这个直接而冷冽的声音才是真正的他。

“好了，我说没事就是没事，你不要再问了。”

“……”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周围都很安静，安静到我以为程景尧已经走了。

“你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蓦然，他还是开口了。

“都不是。”将手从脸上拿开，我起身坐了起来，然后将目光投向了他，“你怎么来了。”

其实程景尧长了副好样貌，虽然不是时下娱乐圈流行的小鲜肉模样，却是属于阳刚气的长相，面相轮廓有棱角，眉眼凌厉，极有压迫感。

只是长期待在他身边，在他土匪一般张扬的性格的衬托下，反而让人忽略了他的长相。

“你挂了我电话，我当然要过来兴师问罪。”他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