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嗯?
我看到越安哥哥肩膀上刚刚结痂不久的一个小圆点。
这是什么?
我正想认真看一下,却忽然被人抓住了手。
“殿下,你在做什么?”
越安哥哥皱着眉,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怎么每次见我总是皱着眉啊,我这么惹人烦吗?
我自嘲地笑了笑,“越安哥哥,你别皱眉,我以后不会来了。”
“殿下最好说到做到。”
“嗯。”
我伸手揉开他的眉心:“说到做到。”
见他眉头舒展开,我站起身,露出一个自以为好看的笑容:“那我走了。”
“恭送殿下。”
我转过身,落下泪来。
第二天,我去找了父皇,皇兄也在。
我请求父皇不要让越安哥哥娶楼兰公主。
“父皇,儿臣与越安哥哥的事您不是不知道,您不是也默许了吗?儿臣请求您收回圣命。”
“月儿,你先起来。”
“父皇,儿臣同越安哥哥青梅竹马,要不是他失了记忆,记不得儿臣,他不会对儿臣如此冷淡的,父皇,求求您……”
“月儿,你不要如此任性。”
太子皇兄蹲在我面前,掏出帕子为我擦了擦眼泪:“月儿,联姻对两国来说百利而无一害。这几年边陲战乱不断,百姓民不聊生,王朝已经经不起战争了。”
“既然他已经忘了你,月儿,你愿不愿意为了百姓安宁去往楼兰和亲?”
“皇兄,月儿……”
“你是公主,既享受比旁人更多的权力,自然也要承担起应该承担的责任。”
我定了定神:“月儿知道了,月儿愿意前往楼兰和亲。”
既然故地物是人非,那我又何必在留在这处处伤怀的地方,况且,见到我,越安哥哥又该皱眉了吧……
“月儿长大了,再不是小孩子脾气了。”
“大是大非面前,她知道该如何做。”
“……”
我听到身后父皇和皇兄的声音渐渐远去,我含泪一笑,离开了皇宫。
我是公主,我还有我的使命……
11
公主府门口,我遥遥地看到一个戴着斗笠的青衣身影。
“阁下找谁?”
我从马车上跳下来。
“好你个李秋月,连我也认不出来了。”
那人摘下斗笠,竟是我的好友南宫鸢儿!
“鸢儿!”
我笑着扑向她:“你怎么回来了?!”
“还不是为着你的越安哥哥!”
南宫鸢儿宠溺地摇摇头。
一提到越安哥哥,我瞬间笑不出来了。
“别哭丧着脸了,还不请我进去?”
“快进!快进!”
我破涕为笑。
“你的意思是,楼兰公主身上的印记是苗疆的有蛊一族?”
南宫鸢儿郑重的点点头:“正是。”
我忽然想起来那天晚上越安哥哥肩上的伤口。
“那天,我在越安哥哥肩膀上看到一个圆圆的伤口……”
“那就没错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情蛊了。”
我呆了一下:“传、传说中?那这蛊可是能解?”
“不能。”
南宫鸢儿低下头,摸了摸鼻子。
我知道她这个动作,每次她撒谎心虚时,她都会不自在地摸摸鼻子。
我激动地抓住她的胳膊:“能解是不是?!”
“李秋月!”
她打掉我的手,“是能解,但是我不会告诉你的。”
“南宫姐姐……”
“你要是不告诉我,他成亲那天我怕是要跟着他去了!”
“月儿。”
南宫鸢儿叹了一口气,“我不想把你逼上绝路。”
“若是看见自己心爱的人同别人成亲而无能为力,这才是最痛苦的,况且,他不是不爱我。”
“月儿。”
南宫鸢儿满眼心疼地看着我,“从小到大,你从来都是这么傻,又这么固执。”
我垂眸:“若是他恢复记忆之后当真还是不爱我了,那我自然不会再做什么无用功。”
“到时候怕是来不及你后悔了。”
南宫鸢儿从袖中拿出一张药方递给我:“其他的辅药都是寻常药材,只是这药引,却是每日都要活人一碗心头血。”
我接过药方看了看:“你的医术我自然信得过。”
“就算这样,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他才能恢复记忆,或许是三天,或者三个月,或者三年都不一定。”
“没关系,只要他能恢复,多久都没关系。”
“我这就让锦春去准备。”
我叫来锦春,让她拿了药方下去。
“药引你打算怎么办?”
“那什么。”
我不敢看她,心虚地低下了头:“我先用我的血,等过段时间我找些死囚。”
南宫鸢儿剜了我一眼:“你要是敢一直用自己的血,以后我再不帮你了。”
“不会不会。”
我赶忙跳起来抓住她的胳膊,“最近京里新开了一家菜馆,全是你喜欢吃的,走走走,我带你去瞧瞧!”
“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