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媒体朋友派上了用场,将他们全程的丑态都直播在大众面前。
只是在身份信息上做了模糊处理,但这一出腌臜事是彻底出了名。
“放在自家美娇娘不要,转而在外偷吃。偷吃就算了,偷的还是兄弟家的,简直叹为观止。”
“21世纪了,还能遇到当代曹操,我是没睡醒吧。”
“要我说,他这种人就不配有老婆。离婚得好啊,离得妙啊!”
砰——
裴言深狠狠砸了手机。
但网上的评价却一直在他脑海中打转。
那日亲朋好友异样的目光更是深深扎进了他的心里。
他猛地呼出一口气,拎起外套出门。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改变局面,那就是找到钟婧雪,让她帮忙澄清。
……
另一边,我锁了居住了一年的小家,搬回了军区老院。
看见我回来,颇有闲情雅致的钟老首长惊喜地放下手中的毛笔。
看他满脸除了惊奇,再无其他,我送了一口气。
爸爸年事已高,昨天发生的事还是不告诉他为好。
否则以老爷子的暴脾气估计会带人找上门。
“回来啦,房间都给你准备好了,厨房也煨着你爱喝的汤。既然离婚了,就好好在家陪陪我。”
“哼,当年求娶我家小雪的人可是踩破了门槛,那小子不珍惜你,是他没福气!”
我看着爸爸为我打抱不平的模样,心里划过一阵暖流。
我没告诉他离婚的原因,他问过一次后也没再问了。
像他这样年纪的人,要不是阴阳两隔,大概会与我母亲恩爱一辈子。
所以也想不到我与裴言深之间的矛盾,顶多以为性格不合。
但即使如此,他也从未劝我忍耐。
“好了,爸。别提别人了,你女儿就站在你面前,可是会吃醋的。”
我抱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像小时候那般撒娇。
“好好好,不说了。走,来看看爸提的大字,是不是跟当年一样气势不减。”
可门铃却不合时宜响起。
保姆开了门,惊叫一声:“姑爷,你怎么现在来了?”
我循声望去,裴言深的腮边还带着明显的淤青。
没有直播的那一层屏幕阻隔,我能清晰地看见他结了一层血痂的嘴角,每动一下都会疼得不自觉抽搐。
“小张,关门!别随便放人进来。”
爸爸沉声道,做足了赶客的模样,分明是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老首长!”
裴言深连忙用手抵住门缝,被夹得叫了一声,痛得额头全是冷汗。
“我只是想问小雪一个问题,得到答案我就走,绝不纠缠!”
他直勾勾盯着我,眼里全是执着。
他总是这样,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年轻时,我隐姓埋名,想在学校里做一个普通人。
可偏偏,我的低调,我的遮遮掩掩成了别人霸凌我的理由。
那晚我坐在教室里哭得伤心,裴言深陪在我身边,非要问出原因。
我们从傍晚硬生生坐到天黑。
我才告诉他,裙子被人用胶水黏在了凳子上,我起不来身,很难堪。
裴言深二话不说,脱了自己的外套给我围住,一路抱着我、护着我。
第二天,我便听见他被全校通报批评,理由是将霸凌我的人按进了厕所。
可现在,我却最讨厌他这个性格。
剥开遮羞布,难堪的是他,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