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野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小心眼了？我只是为裴家着想而已，姐姐现在的状态真的不合适。今天她能这样对我，明天她会不会……”

“她不会。”

裴烬野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

窗玻璃隐隐映出他紧蹙的眉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笃定地为程知意辩解。

只是在听到再学几年规矩时，脑中就闪过那日地下室时，程知意蜷在角落，手臂上密密麻麻全是针孔。

她等了他整整十年。

这十年里，她亲手剔掉所有尖刺，活成别人的影子，日复一日守着那些冰冷的规矩，连笑都要计算弧度。

“桑桑。”

他声音低沉：“这件事到此为止，过几天的结婚纪念日，我会宣布解除和你的婚姻关系，之后……我会给她安排新的住处，我们就不必常见面。”

林若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正想再开口，病房门突然被猛地撞开！

助理助理冲了进来，脸色煞白，额上全是冷汗，他甚至没敲门，这在他跟随裴烬野的七年里从未发生过。

助理声音颤抖，“裴总！出，出大事了！”

裴烬野转过身，眉头拧紧：“慌什么？说清楚。”

“别墅……别墅着火了！”助理几乎语无伦次：“消防队刚赶到，可火势太大，整栋主楼都……都烧起来了！”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裴烬野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怔了三四秒，反应过来一把攥住助理的肩膀：“你说什么？哪里着火了？”

助理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慌乱：“保安说，程小姐下午回去后不久别墅就起火了，看火势看着像人为的，纵火的人……很可能就是程小姐！”

裴烬野在听到那句程知意回去不久就着火时，大脑就跟宕机了一样，什么也听不下去了，他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向外冲。

“烬野哥哥！”林若桑急急喊他。

裴烬野在门口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只丢下一句冰冷的：“你好好休息。”

话音未落，人已冲出病房。

门外裴烬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林若桑呆呆坐在病床上，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忽然低低笑了一声。

那笑声极轻，却渗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

车子刚驶近别墅区，还未停稳，裴烬野就推开车门冲了下去，险些被湿滑的地面绊倒。

看着尚未扑灭的大火，裴烬野抓住离他最近的一个保安，声音嘶哑：“里面的人呢？程知意呢！”

来的路上，他脑中反复闪过她的脸，他怕她真的葬身在这场大火里。

保安被他骇人的脸色和力道吓住，结结巴巴道：“裴，裴总，消防员说里面应该，应该没人了……”

“什么叫应该？她下午回来了，她有没有出去你们不知道吗！”